鎮北王府正門口,玄鐵騎的馬蹄在青石板上敲出脆響。

“大姐!磨蹭什麼呢!再晚日頭落山了!”蕭雲晴單手叉腰,掏出酒囊灌了一口。

此時蕭硯冰裹著狐毛斗篷,正往馬背上繫著包袱。

“二姐!你又偷我桂花釀!”蕭素雪從門口走出,手裡還攥著半塊芝麻糖。

“阿兄還沒和你們告別呢!”

“臭小子!過來給老子告個別!”蕭雲晴抹了把嘴角的酒漬,衝著門後的蕭寒喊。

蕭寒冷著臉,一步步走過來。

“小寒,夜裡冷,自己要多注意!”蕭硯冰急忙上前,把棉手套塞到蕭寒手裡。

棉手套上繡著歪歪扭扭的喜鵲。

“小寒,大姐秀的不好,別嫌棄啊。”

“大姐!我遲早都得被趕走!”蕭寒冷著臉推開手套,可是眼中泛出一絲淚花。

“這手套還是大姐留著帶...”

話音未落,手套被塞進他懷裡,蕭硯冰眼眶泛紅,輕輕戳他胸口。

“你當大姐是三歲小孩?哎!你越想走,你大姐越不讓!”

“這手套繡的粗糙,你是不喜歡是嗎,那我回來以後重新給你繡更好的!”

“大姐!”蕭寒氣的直跺腳,轉過身耳尖泛紅。

蕭寒怎麼能不喜歡,昨夜他見蕭硯冰院長燭光一直亮著,他便過去看了看,一雙手套整整繡了大半宿。

如果自己一直被她們保護下去,任務這輩子都不可能完成了。

“你出城收糧,自己要當心!江家的人.....”

“又玄甲騎呢!”蕭雲晴拍著腰間的刀走過來。

“我特意挑了二十個最能打的,連周雄那老小子都被我拽來了,大姐現在可比金子都金貴!”

她轉身看向門口站著的一名粗壯大漢,衝他勾了勾手指。

“鐵牛!過來!”

鐵牛撓著後腦勺走了過來,玄甲下的肌肉繃的像塊鐵,勃頸上還留著道刀疤。

這人,三年前偷喝馬伕的燒刀子,導致馬廄失火,被江淑寧陷害,跪在泥地中一天一夜。

鐵牛不好意思的看著蕭寒,喉結動了動:“蕭,蕭少爺,對不住.....”

“二姐!我要這木頭做什麼?”蕭寒冷哼一聲。

“當年他做的事導致我被陷害,我還沒找他算賬呢!”

“揍他!”蕭雲晴用劍鞘戳鐵牛後背,“當年害寒兒跪馬廄的賬,今兒你自己算!但他要是少根汗毛....”

她唰地抽出半劍,寒光映得鐵牛打了個寒顫,“老子把你鎧甲熔了打馬掌!”

她靠到蕭寒耳邊,聲音壓低:“這個大傻個別的不會,抗人跑路可是一絕。”

“江家刺客要是敢對你不利,他就算打不過也能帶你跑!”

她怕了拍鐵牛的後背:“這小子能直接把你扛到校場,玄甲騎能把刺客射程刺蝟。”

“阿兄!鐵牛哥哥現在可乖了!前兒還幫我抓了偷吃桂花糕的貓呢。”蕭素雪扯了扯蕭寒的衣袖。

蕭寒冷著臉把糖塞進嘴裡,餘光瞥見鐵牛正在偷偷擦汗。

“滾吧!再磨嘰!我就給你們馬喂巴豆了!”他轉身對蕭硯冰和蕭雲晴揮了揮手,眼淚奪眶而出。

“等老子回來!你要是瘦了...”蕭雲晴翻身上馬,馬鞭抽的噼啪響。

“知道了!知道了!”蕭寒抹了把眼淚,望著兩隊人馬走遠後,轉身看向鐵牛:“跟我走!”

鐵牛撓著腦袋跟上,身上的甲冑“叮噹”響。

“蕭公子,您要去哪兒?小的聽你差遣!”

“城南,找說書匠老周。”蕭寒冷著臉往巷子裡走“寫點傳單,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