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學堂大院內。

幾十張課桌在院內排的整整齊齊,案頭擺著新墨新筆,高臺上,鎮北王蕭戰宏正端坐在正中。

左邊是學院院長周鶴年,右邊依次坐著算術,騎射,詩詞,音律四位先生。

臺下的學生們雖然穿的光鮮亮麗,但是都縮著脖子,今天雖然是拜師禮,但是冬天的風裹挾著雪粒子往脖子裡鑽,比馬廄的冷還扎人。

“放心,那野種不會活著了,鎮北王府以後定是你的!”江淑寧走到蕭汪衍身邊拍了拍他,聲音輕柔,帶著一絲得意。

“你舅“父”特意派人,你就等著看戲...”

話音未落,蕭硯冰急匆匆衝進院子,奔著高臺跑了過去。

“父王!小寒呢?聽人說有人在街上看到他獨自走著。”

“許是貪玩,遲些便到了!”蕭戰宏放下茶盞。

蕭硯冰轉身看到臺下的江氏和蕭汪衍,走到二人身邊,質問道:“小寒呢?馬車為什麼你用了!”

“大姐。”蕭汪衍急忙起身,眼眶泛紅。

“是我不好,方才見到角門停著馬車,還以為是父王給我準備的,便用了....”

“誰知道,那是大姐給阿兄準備的,大姐是不喜歡衍兒了嗎?”

“你自己的馬車呢?”蕭硯冰緊皺眉頭。

“一輛馬車!能怎樣!就用了!一個野種也配!”江淑寧對著蕭硯冰一陣怒吼。

“昨兒馬廄進了耗子,馬兒受了驚,蹄子崴了。”蕭汪衍搓著手:“我原想帶著阿兄,可.....”

“大姐!”一聲清喚從門口傳來。

眾人轉頭,蕭寒身著那套暗紋棉袍。正拉著沈璇煙往院裡走來。

蕭汪衍見到此情此景,拳頭緊緊握住,江淑寧牙都要咬碎了,這野種怎麼還活著。

蕭硯冰快步迎了上去,抓住蕭寒的手腕:“可算來了,你大姐我都急死了,我都要去找.....”

“路上遇到刺客了。”蕭寒一臉溫柔,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多虧沈小姐的馬車順路捎了我”

“傷到沒?”蕭硯冰聞言手指發顫,盯著她手腕上沒擦乾淨的血跡。

“沒事大姐,皮外傷。”蕭寒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多虧大姐這衣服,可暖和了!”

“大郡主,是民女該感謝蕭公子,剛才多虧他了,要不然我可能就...”沈璇煙對著蕭硯冰福了個禮。

蕭戰宏目光見到蕭寒來了:“各位,請歸坐!”

蕭寒拉著蕭硯冰和沈璇煙往最後一排走去。

路過蕭汪衍時,他故意用鞋尖勾住他的凳子腿,一使勁。

蕭汪衍“撲通”一下摔在地上,引來一片竊笑。

“阿兄!”蕭汪衍捂著屁股,眼眶泛紅。

“為何你總是欺負我!”

臺下學生們鬨笑起來。

江淑寧的臉上瞬間變的黑紫,正要發作,周鶴年輕咳:“拜師禮,開始!”

頭一個獻禮的便是沈璇煙,她捧著檀木匣,取出羊脂玉鎮紙。

“民女無貴重物,唯願先生教的用心。”

音律先生點頭:“嗯,心誠。”

“民女還備了首曲子。”沈璇煙走向古箏,素手撥絃。

《高山流水》的調子漫開,琴聲如溪水般。

音律先生撫動著鬍子,這琴藝,比他教了三年的孫女還透靈。

“好!”周鶴年拍案而起“沈小姐入我院“清弦閣!”。”

沈璇煙起身福禮,轉身向著蕭寒走去。

下一個是蕭汪衍,他捧著青瓷罐上臺,掀開蓋子,松子的焦香湧出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