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諸位在這蘇氏酒鋪,整日為吃飽穿暖操勞,甚至飢一頓飽一頓。”
“再這麼下去,諸位前輩越發悽苦,直至被所有人遺忘,無聲無息地死在這個院子裡。”
聞言,蘇景震冷哼連連,怒道:“與你何干?”
“我等如此,非你之過,只是不願流落街頭,給大夏添麻煩!”
“雲燁,趁老夫忍不住動手之前,你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雲燁嘆息連連,卻也不再搭理蘇景震與身後眾人,重新跪在地上磕頭前行。
這些事情,雖是前身所為,與他毫無關係。
但他繼承了前身一切,便有必要為其善後。
何況,這些都是保家衛國的將士,沒能馬革裹屍卻被前身以各種方式逼死,不得不說格外諷刺。
對這種人,雲燁從來懷有偌大的敬意。
半個時辰過去,他的額頭幾乎磕破,終於來到這間房屋面前。
不過,雲燁直起腰身,盯著這扇門良久,最終選擇起身退到院子裡,凝聲道:“現在的我,還沒有資格進去祭拜他們,今日便不打擾了。”
“蘇老將軍,諸位叔伯前輩,我雲燁一定會為往日種種做出交代。”
“諸位信與不信,我都會去做!”
扔下這番話,雲燁逃也似的離開了蘇氏酒鋪。
此時,他站在巷子口,回頭遠遠望著那扇緊閉的大門,神色複雜。
這些沙場老將,或是因為前身的所作所為,或是別有緣由,選擇默默地當個透明人,守著昔日的袍澤勉強度日。
對他們而言,這種結局太過悲慘。
“走吧。”
深吸幾口氣,雲燁抬腳離開:“從今日開始,我雲家各處商鋪,不管其中人員是否飲酒,都要到蘇氏酒鋪買下一罈酒。”
“等時機成熟,再將他們妥善安置,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吧。”
今日,他過來為一月之後的壽辰預訂酒水,本來是聽說此地大多為卸甲將士,想請他們到雲家商鋪做工,改善生活的。
無論他們會不會,雲家都養得起!
可現在看來,因為前身自己與這群老將之間的恩怨太深,一時半會兒根本無法解決。
更何況,冷承煜對虎賁軍多有心思。
若在這個時候與蘇氏酒鋪裡的人過多接觸,只會連累對方。
“雲燁,可算找到你了!”
突然,顧笙簫出現在他身邊,氣喘吁吁的:“你知道,今夜承露莊將舉辦一場晚宴,邀請文武百官與南蠻使團赴宴吧?”
“走,咱們也過去湊個熱鬧,看看那些南蠻子究竟是何妖魔鬼怪!”
“今晚,我顧笙簫一定要殺殺南蠻子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