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接過李武遞來的父祖官誥、戶籍牒以及雲家嫡長子身份證明,交給門房檢視。

等待片刻,門房立刻露出漏風的笑容,躬身邀請雲燁入內:“原來是忠武王之後,公子裡面請!”

大夏百姓,對雲燁的祖父雲建明還是格外敬重的,心中念著這位的功勳。

在門房帶領下,雲燁穿過兩座荒蕪、長著稀疏雜草的庭院,進入後庭。

路過幾座房舍時,他還能聽見監生們隨風飄進耳中的讀書聲。

到了祭酒、司業所在的敬一亭面前,門房停下腳步側身開口:“祭酒大人今日不在,公子可向司業大人答疑解惑。”

“司業大人就在西廂。”

不等他回應,門房便一瘸一拐,慢騰騰地返回國子監大門,堅守崗位。

在敬一亭門口打量片刻,雲燁心中倒是鬆了口氣:“雖說從外面看,國子監破敗不堪,但裡面的佈置還算可以。”

“有點大夏最高學府的模樣!”

自言自語間,雲燁抬腳進入敬一亭西廂,見裡面大門開著,桌後還端坐著一名年約四旬、唇間蓄著一撇鬍鬚的中年文士辦公,便微微躬身,拱手道:“學生雲燁,拜見司業大人!”

“嗯?”

中年文士白清泉聞言,詫異抬頭。

雲燁這個名字,近日在京城中著實廣為流傳,就連一心治學的國子監也有聽聞。

白清泉此刻正打量著雲燁,見其年紀不大,並無傳說中的囂張、跋扈後,捋著鬍鬚開口:“老夫聽說過你,雲家嫡長子。”

“雲燁,你可知此番入學國子監,要做何事?”

“回先生,學生不懂。”

這是實話。

儘管他知道國子監是學習的地方,但不清楚裡面到底是何等狀況,只知道眼前這位司業,相當於大學的副院長,乃祭酒之下第一人。

“好,那老夫就為你說說。”

伸手示意雲燁落座,白清泉不緊不慢地說道:“入學國子監,需治學三到十年不等。”

“只有取得祭酒認可,戳印蓋章,才能入朝為官。”

“你雖是雲家老夫人囑託,到我國子監擔任主事,但胸無點墨可不行。”

他在說這話時,毫不掩飾對雲燁的不屑與輕蔑:“你之所為,老夫也曾打聽過,只能說……荒唐!”

“多的話不必再說,你去找方博士吧。”

“方博士今日在正義堂授課。”

顯然,這位司業大人並不願多言,雲燁也樂得清閒,拱手施禮後轉身離開。

只是剛出門,他忽然忘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正義堂在哪兒?怎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