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監生學習之地,共分六堂,分別為正義、崇志、廣業、修道、誠心以及率性。
前面五堂,分別是學子接受系統性學習的地方,前三堂為國子監的初級班,其中多為通四書卻不通五經之人,後兩堂為文理通順學子。
最後一堂,則是高階班,已是經史皆通,且可參與科舉或歷史實習!
在敬一亭附近亂逛片刻,雲燁總算抓到一個監生,向對方詢問正義堂所在。
得知國子監裡的各處佈置,還分有初、中、高三個教學班後,他頓時陷入思索,不久後自嘲一笑:“若按照大夏規矩,我恐怕連進入初級班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反正是來混日子的,只要不耽擱我的正事就好。”
見到國子監裡的環境,以及其中師資力量後,雲燁心中便清楚,老夫人將他塞到這裡來當個從六品的主事,其實是想讓他有事可做,不至於整日在京城閒逛,從而惹上麻煩。
而且,就連老夫人也清楚,這個乖孫兒胸無點墨,正好可以到還未崛起的國子監當差,藉此打發時間。
一路晃晃悠悠到了正義堂門口,雲燁見那位方鴻林博士正在教學,課堂中傳來監生們搖頭晃腦的讀書聲,他便在院子裡耐心等候。
打擾別人學習這種事情,他做不來。
“雲燁?”
突然,一道驚疑之聲從背後傳來。
聽到聲音,雲燁迷茫扭頭,見顧笙簫居然也在國子監後,好奇不已:“你不是不屑參加科舉,入朝為官嗎?”
“而且你有舉人身份,只要參加來年的春闈,就可入殿瞻仰龍顏。”
“顧笙簫,你來這裡有事?”
“你是來做什麼的?”
顧笙簫不答反問,得知雲燁入學國子監,不免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後才開口解釋:“雲燁,咱們果然臭味相投,到哪兒都能遇到。”
“實不相瞞,我是被家父逼迫的!”
“顧伯伯逼迫?”
“是!”
走到院子的石桌旁坐下,顧笙簫長長嘆息:“王林被髮落進天牢,禮部左侍郎便直接拿出家傳丹書鐵券,換了王林生路,且還主動辭官致仕。”
“我爹知曉後,明白君心難測,擔憂他老人家百年以後顧家無扛旗之人,便逼我參加來年春闈,入朝為官。”
“但我根本不想當官,索性藉口入學國子監,要在此地打磨幾年再說。”
一聽這話,雲燁頓時直起腰身,頗為得意地盯著顧笙簫:“叫大人!”
“嗯?”
顧笙簫當場愣住,還以為這傢伙得了失心瘋,只聽其說道:“我比你命好,祖母為我求來國子監主事職位。”
“從今日起,我雲燁就是國子監裡從六品的主事大人了!”
“顧笙簫,你見了我還不行禮?”
聽得此言,顧笙簫笑罵道:“少框我!”
“方才你還說自己入學國子監,這會兒又是六品主事!”
“真是說謊都不打草稿的!”
兩人說說笑笑,全然忘記自己身處何地,更沒看見方鴻林已經停止教學,就站在正義堂門口,冷眼注目。
眼看他們還在肆無忌憚,方鴻林終於忍不住,冷聲呵斥道:“你們當這是什麼地方?”
“菜市場嗎?”
“方博士!”
“先生!”
聞言,兩人急忙起身,齊齊朝這位博士一拜。
雲燁卻搶先一步,認真回答:“先生,學生本在等您結束授課,是顧笙簫此人一來便哈哈大笑,擾亂先生教學!”
“學生無法制止,只能與之相談,轉移注意!”
“請先生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