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頭緒。

“邱飛兒呢?”巴東王突然問。

孔長瑜醒過神來,答道:

“邱飛兒人馬逃到青樟林,正遇蠻兵兩面夾擊使團,緊接著便是永寧軍殺到,張珏的說法是被永寧軍全殲,但據下官調查,更像是混戰之中,被漢蠻亂兵所殺。那個私通的侍衛的屍體也被找了出來,據說被張珏開膛破肚,剜心剖肝。”

巴東王被氣笑了:

“死無對證?好好好,真是好......也就是說,一眾英才,精心謀劃的驚天大計,最後毀在一對狗男女的屁事兒上,真是太好了......”

陳啟銘看準時機,出言寬慰道:

“其實也不算全毀,現在屍體還沒有清點完,戰場太亂,我們的人也已經去了,幫著辨認。根據張珏的呈文,虎頭灘上也發生過廝殺,王揚的坐騎和王爺送他的那柄‘夜沉鐵拂’都找到了,屍體暫時還沒發現,不過想來是凶多吉少,永寧郡正在沮水中打撈——”

“把瓜吃了(le)。”巴東王輕聲冒出一句。

陳啟銘聲音一頓,眾人也都是一愣。

巴東王突然暴怒,像頭擇人而噬的兇獸,聲如雷霆:

“把瓜吃了(le)!把瓜都給我吃了(liao)!”

巴東王五指握住嵌在案上的刀柄,直接將刀刃從木縫中拔出,帶起幾縷木屑。

他歪著頭,刀尖在半空中上下劃拉著,聲音不耐煩又帶著刺骨的寒意:

“都過來拿瓜,拿啊!!!”

孔長瑜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拿了塊離他最近的,然後退回原位。

巴東王刀指向陳啟銘,然後刀一偏:

“你,還有你,那個誰,都來拿!

還他孃的等著本王請啊!”

李敬軒、陳啟銘、郭文遠都惴惴不安,上前拿瓜,唯陶睿雖心驚肉跳,但仍自矜士族身份,端坐不動。

從姓氏來說,尋陽陶氏雖然排在世家之末,但也比孔長瑜這些廝庶高了不知多少。從官位來說,自己是朝廷命官,和孔長瑜王府舍人這種私屬小官不同,至於其他人更是隻有名義上的幕僚名頭,聽著好聽而已,其實就是一介布衣,無官無職,巴東王可以對他們四個極盡折辱,但對自己不行。所以他一直安慰自己,巴東王之前那些汙言穢語,冷嘲熱諷,都是對孔長瑜、李敬軒他們說的,與自己無關。

巴東王看向陶睿,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怎麼?陶大人是嫌本王的瓜,配不上大人的身份?”

陶睿強作鎮定,捋了捋衣袖,拱手道:

“王爺說笑了。下官謝過王爺賞賜。但下官之前服了湯藥,醫者囑咐忌食生冷。王爺所賞,下官怕是無福消受。不過當初定計之時,下官便力諫王爺,不可從李敬軒之策,請王爺重罰之,可王爺——”

“本王就問你一句話,史拉出來了,能不能塞回去?”

陶睿呆住。

滿殿寂靜。

“不能塞回去你在這兒廢什麼話?

要麼塞回去,要麼吃瓜,選一個。

選——

選吶!!”

巴東王虎踞而坐,聲音驟然拔高,額角青筋鼓起。

陶睿嚇得立馬起身,哆嗦著上前拿瓜,退回原位後也不敢坐下。

巴東王站起,焦躁了走了幾步,壓住怒火:

“史,現在已經拉出來了,塞是塞不回去的。

所以別再提當初怎麼樣了,這件事也不是李敬軒一個人的責任。

本王也不想追究什麼。

本王是要你們想,現在應該怎麼做!

按原計劃,本王應該看到臺使人頭,看到那麼多人頭堆成的京觀,然後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