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加身,兇不可言......”

樂小胖兩股戰戰,語帶哭腔:“上仙救我!!!”

道士眉頭深鎖,一張臉彷彿壓著千鈞重擔:“此事殊為不易。戌亥天門開,陰煞乘白虎而下,便是我師尊在此,恐怕也要耗費三年的功力......”

樂小胖掏出所有的錢,顫抖著推到道士面前:“上仙救我!只要能救我,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道士眉間蹙起極淺的紋路,搖頭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我方外之人,要之何用?”

他邊說邊把錢袋揣入懷中,面沉如水,彷彿自言自語一般:“只是這化解之法極為兇險,需以‘替身符’引開那纏身的陰煞,最好是隨身的玉佩.......”

“有有有!”樂龐趕忙解下玉佩,呈了上去。

道士接過玉佩,長嘆一聲:

“罷了!我輩修道之人,既遇邪魔作祟,豈能袖手觀之?貧道便以自身為引,與那凶煞一戰吧!”說罷,大義凜然地將玉佩放入懷中。

樂龐眼眶瞬間紅了,望著道士,甚感崇敬。

......

樂小胖解了煞之後,渾身輕鬆,直奔王揚家,給王揚送請帖和樂夫人準備的“行裝之助”,盒子堆得滿滿一大車,裡面都是出行的實用物件,光藥物就備了十幾種。其他像披風、水囊、乾糧、蚊帳什麼的,不一而足,連馬車裡的墊褥都備下了,最下用竹篾織蓆,其次是蘆葦絮、蒲絨和苧麻布三層壓實,再上才放軟褥,鋪以絹絲,以防長途顛簸,可謂周到至極。

王揚本來打算杜門不出,熟練新學的“技藝”,可樂家如此盛情,王揚實在難拒,便一口答應晚上去赴樂家的餞席。樂小胖又心血來潮,提出要隨王揚一道出使,好好玩上一遭。王揚趕緊勸住。

一來不想讓朋友捲入是非危險之中,二來樂家雖然和自己交情很好,但樂湛畢竟是荊州別駕,人在官場,身居高位,考量自然也多。上次可以引樂湛對付劉寅,一是劉寅犯法在先,合圍已定,正是萬事俱備之時,樂湛末了加一把柴,不擔風險。

二是劉寅是府官之首,樂湛是州官之首,州府相爭,本有矛盾。所以可以借力打力,這對於王揚來說是順勢而為,對於樂湛同樣如此。

但這次不一樣,使團遇襲,事何其大?庾易在野之人,靜室內兩人相對,仍不敢明言其事,換作樂湛得知此事,先不說是否敢暗中派人入局,就說能否保證守口如瓶,密不上報,都不好說。

這可是天大的干係,有可能要賭上政治前途的。王揚沒有把握可以拉樂湛入夥,所以儘管他和樂家情誼不淺,儘管他需要再多來一重保障,但他在謀劃準備時,仍然沒有引用樂家助力。

摯友未必皆可共謀,情深未必盡能託事。譬如良木雖堅,不堪為舟;駿馬雖捷,不宜耕田。

智者臨事,當如寒江獨釣,愈冷愈穩;峭壁徐行,愈險愈慎。

察其位,衡其勢,度其能,量其責,不可因情誼而蔽智,累己誤人。

王揚正和小胖說話間,小阿五來稟,說黃先到了,王揚就讓阿五把黃先帶進來。樂小胖和黃先相見,兩人都傻了眼。

樂小胖嚇得腿都軟了,嘴唇哆嗦著:“上仙何以至此?難道是我煞氣還沒解乾淨嗎?”

黃先神色尷尬,偷偷看向王揚。

王揚不用問都知道怎麼回事,給黃先介紹道:“這是我好友。”

黃先趕忙取出錢袋玉佩,塞到樂龐手中,連連作揖:

“小道該死!小道該死!不知您老與吾師這般交情,得罪得罪。”

樂小胖目瞪口呆:吾......吾師????

王揚無語:“你可別瞎叫,誰是你師?”

黃先執弟子禮,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