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小錦囊,見裡面除了一枚捲成細筒的小紙卷外,別無他物。

謝星涵取出紙卷,又倒過錦囊,抖了幾抖,確認空空如也後,終於舒了口氣,唇角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

“天機不可洩露?呵!我今天偏要洩你的天機!”

她小心翼翼地展開那紙卷,低頭湊近,上面是一行細如蚊足的小字:

“露垂垂,且回回,不似輕絮過簾飛。”

???

謝星涵又讀了一遍。

??????

她把紙條翻來覆去地檢視,又對著月光透視——可除了這十三個字外,確實再無一筆一墨!

謝星涵唇瓣抿起,嘴角一點點往下撇。

天機讀不懂,

小謝想哭......

.......

晌午,如意樓雅間內,一桌子菜餚已被吃得七七八八。桌案後端坐著一個面容清癯的白衣道士,青絲束髮,木簪斜插,衣袂上有陣圖暗繡,舉手投足間自有一派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逸。可身旁擱著的包袱卻是上好的綢緞所制,青底暗紋,嶄新發亮,與他一身道骨仙風極不相稱。

此刻,道士雙目微闔,手指懸在半空,正飛速掐算。

樂龐緊盯道士,喉結滾動,額角已滲出細汗。

道士的指間突然停住,眉頭一顫,眼皮下眼珠滾動,彷彿窺見了什麼玄機,表情極其鄭重。

樂小胖緊張問道:“如何了?”

道士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樂小胖,也不開口,只是眉頭緊皺。

樂小胖急道:“到底如何了,道長說句話啊!”

道士依舊不語,只是盯著樂龐,左看右看,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直到把樂小胖看毛了,猛地一拍桌案,道士才緩緩開口道:“公子要聽真話?”

“當然!道長趕緊說!”

“我若是直言而陳,恐冒犯公子。”

樂小胖一揮手:“沒事沒事,你照實說!”

道士一臉凝重:“公子天罡貫指,鬼伯催命,煞氣之重,已至兩魂離竅,兇險至極。”

樂小胖臉色刷的一變:“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作法請字的時候不是隻是說‘不妙’嗎?現在怎麼又成兇險至極了?!”

“請字觀的是陽世因果,方才推的是陰司命數。”

道士左手掐子午訣,右手排三傳,沉聲道:

“日辰申酉金旺,三傳寅卯辰會東方木局,本主春生之象,然申酉乘白虎發用,金刃克木,生機受制——”

忽地指節一頓,倒吸一口涼氣:

“更兼末傳辰土落空亡,簾幕貴人臨墓,天罡指陰。”

道士指訣變為伏吟式,四指關節疾速推演,面容冷峻:

“今課傳逆間,鬼爻發用而子孫不入課,陰見太常披孝,此已非尋常因果,乃幽冥見召之兆。”

樂小胖雖然一個字沒聽懂,但已嚇得渾身冰涼,道士說的話固然可以胡編,但那化符成字的本事他可是親眼見到的!正惶惑不知所以時,道士不知從哪變出了個白碗,放到桌上,神色肅穆道:

“此乃師門所傳陰陽顯煞盞,能辨凶煞。尋常人向內注水,便如一般盛水器皿......”說著取過自己的水壺,倒入碗中,推給樂小胖觀看,果然毫無異狀。

“......但若被陰煞纏身之人注水,便會顯出徵兆。”

道士舉起白碗,利落地向後一潑,隨即用手帕擦乾碗中水,重新放到樂小胖面前,又把水壺一遞:“公子可以一試。”

樂小胖拿起水壺,顫顫巍巍地向碗裡倒水,可原本清清亮亮的清水,竟在入碗的瞬間,化作猩紅血水!

道士嘆了口氣,搖搖頭:“血光映煞,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