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城外三十里,暮春的藥田籠罩在薄霧中。薛成握著羅盤走在最前方,青銅羅盤表面浮著一層淡淡的霜——這是附近有冰系靈植的徵兆。慕傾城跟在他身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自從上次在穿楊臺啟用冰靈脈後,她總能隱約感知到靈草的位置。
"東北方三百步,有三株'冰魄草'。"她輕聲說,睫毛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葉子上有七道白紋,應該是三百年份的。"
吳強扛著磨盤大的銅錘砸開擋路的荊棘,銅錘表面還刻著"鐵壁功第七重"的刻痕:"小爺我昨天剛把鐵臂煉到銅皮境,正好試試能不能徒手摘靈草——"話未說完,腳下突然陷入鬆軟泥土,一股腐臭味從地下湧出。
"小心!是'噬靈藤'!"錢多多的警告從後方傳來。薛成瞳孔驟縮,只見吳強腳踝已被墨綠色藤蔓纏住,藤蔓上的倒刺正滲出黑血——這不是普通的靈植,而是被魔修用邪術祭煉過的噬靈藤。
薛成揮刀斬向藤蔓,斷水刀氣卻被藤蔓表面的黏液吸收。慕傾城指尖冰稜驟現,正要出手,卻見錢多多甩出一把金色粉末:"用'燃靈粉'!這些藤蔓怕火!"粉末接觸藤蔓的瞬間爆發出藍焰,吳強趁機扯斷藤蔓,卻發現小腿已泛起紫斑。
"奶奶的,這玩意兒的毒比寡婦的指甲還狠!"他罵罵咧咧地掏出金瘡藥,卻被薛成按住手腕。
"別用普通傷藥。"薛成皺眉觀察紫斑形狀,"這是血煞宗的'三陰噬靈毒',得用冰魄草的汁液中和。"他抬頭看向慕傾城,"你剛才說的冰魄草...還有多遠?"
話音未落,藥田深處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十二道黑影破土而出,為首者身披血色披風,右手五指戴著鑲嵌骷髏頭的金屬指套——正是血煞宗標誌性的"血手爪"。魔修們腳邊躺著幾具藥農屍體,傷口處的血液已凝結成紫黑色,顯然死於噬靈藤毒。
"雙靈根的小崽子,總算等到你了。"為首魔修舔了舔指套上的血漬,目光在薛成腰間的羅盤上停留,"把混沌羅盤交出來,老子留你全屍。"
吳強往前一站,龜甲虛影在後背展開:"先過了小爺這關!"他揮錘砸向最近的魔修,銅錘卻在觸碰到對方護體罡氣時發出刺耳的尖嘯——這些魔修竟全是練氣後期修為,比三日前的嘍囉強了不止一倍。
薛成反手抽出青霜劍,刀劍相擊發出龍吟。他還記得醉刀翁殘魂的教導:"血煞宗修士靠吞噬靈血提升修為,靈脈是他們的弱點。"斷水刀氣化作匹練斬出,卻見魔修們同時掐訣,地面突然湧出大量噬靈藤,將四人困在中央。
"小心!他們要啟動'三陰噬靈陣'!"錢多多甩出煙霧彈,卻被魔修的血手爪擊碎。薛成這才發現,每株噬靈藤上都纏著一枚血玉符,符上刻著的"血"字正在吸收吳強傷口的血液。
慕傾城突然踉蹌半步,玉佩冰光大作。她看見薛成被三根噬靈藤纏住脖頸,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冰層竟順著藤蔓迅速蔓延,眨眼間將整片藥田凍成冰晶。魔修們的驚呼聲戛然而止,被冰封在冰塊中,臉上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
"慕姑娘!"錢多多驚呼,"快停下!你的靈根還沒完全覺醒!"
薛成拼盡全力砍斷藤蔓,轉身時看見慕傾城臉色慘白如紙。她的髮絲結著冰碴,睫毛上的冰晶正簌簌掉落,整個人像被抽乾了生氣的木偶。他衝過去抱住即將倒下的身軀,發現她掌心竟凝結著黑色冰紋——那是靈力反噬的徵兆。
"堅持住!"薛成將混沌靈力渡入她體內,卻感覺自己的靈根像是碰到了漩渦,靈力正不受控制地被吸走。羅盤突然飛出,懸浮在慕傾城頭頂,混沌圖案與她玉佩中的冰靈脈產生共鳴,這才勉強穩住反噬。
吳強趁機砸開冰封的魔修屍體,銅錘上的龜甲紋路亮起:"這些雜碎的護體罡氣怎麼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