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先生的身影在血霧中消失,臨走前扔下句話:"蘇姑娘,你義兄的心臟,可還在密室的青銅鼎裡泡著哦 ——"
密道深處傳來嬰兒啼哭,二狗的玉佩發出強光,照亮了牆上的黃泉咒文。他看見密室中央擺著口青銅鼎,鼎內浮著七顆心臟,每顆都刻著北斗星圖,正是第七章中義莊祭壇的祭品。
"義兄..." 蘇若雪的指尖撫過鼎沿,突然聽見鼎內傳來微弱的呼喚,"若雪... 快走..."
林九的羅盤瘋狂旋轉,指向鼎底的暗格:"鬼璽碎片在裡面!但這是 ' 七星鎖魂陣 ',需要陰眼血才能開啟。" 他轉頭望向蘇若雪,發現她的硃砂痣已褪成青白,後頸的星圖胎記卻愈發清晰。
蘇若雪突然笑了,指尖劃過鼎沿的星位:"秘典裡說,陰器宿主的血能破陣... 原來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你們帶路。" 她的血珠滴在貪狼星位,七顆心臟同時發出悲鳴,鼎蓋緩緩滑開,露出半枚刻著 "清微堂印" 的青銅鬼璽。
"那是... 茅山的東西!" 林九的聲音發顫,終於明白父親當年為何被血河教追殺,"鬼璽本是鎮山之寶,卻被用來收集少女的心臟。"
更夫的梆子聲在鎮口響起,這次帶著說不出的急切。二狗看見密道外的紙人正在聚集,每個紙人手中都捧著庚帖,而排頭的紙人,穿的正是蘇若雪的戲服。他突然想起第十九章中陰眼血契的地圖,當鋪的位置正是北斗陣的 "祿存星位"。
"師父,鼎裡的心臟!" 二狗指著青銅鼎,看見義兄的心臟正在向蘇若雪的方向蠕動,"它們在吸收若雪姐姐的血!"
林九的桃木劍斬落鼎中血線,卻見血線化作紙人,每個紙人臉上都貼著蘇若雪的生辰八字。他突然想起第十六章中戲班秘典的記載,這些心臟不僅是陰器祭品,更是血河教控制陰眼傳人的鑰匙。
"蘇姑娘,用引魂燈!" 林九甩出三清鈴震碎紙人,"召回你義兄的魂魄,我們沒時間了!"
蘇若雪強撐著點燃引魂燈,燈芯青焰映出義兄的殘影。他的胸口有個北斗狀的傷口,卻仍對著蘇若雪微笑:"若雪,別恨張府... 他們也是血河教的傀儡..." 話沒說完,就被血霧吞噬。
當鋪外傳來劇烈的撞擊聲,顯然是血河教弟子在破門。林九收起鬼璽碎片,劍指在密道石壁畫出清微派的 "隱息符",卻發現符紙剛貼上就被血河咒燒燬:"他們用少女的心臟養煞,這當鋪就是個巨大的聚陰陣!"
三人從密道逃出時,正撞見張府的送親隊伍。三十六具紙人抬著花轎,轎簾上的 "血河嫁女" 四字在蘇若雪的血契下顯形為 "蘇若雪嫁",與第十八章中婚戒的刻痕呼應。賬房先生站在花轎旁,手中捧著的,正是刻著她生辰八字的庚帖。
"蘇姑娘,你義兄的心臟,我替你保管著哦。" 先生的墨鏡重新戴上,袖口的蓮花紋在血月下泛著青光,"七月十五前拿來陰眼和雙魚,我便還你個全須全尾的義兄 ——"
蘇若雪的陰眼突然看見,先生的袖口藏著半截屍香魔芋,正是第十五章中無常鬼母的陰器。她終於明白,為何血河教能在青溪鎮橫行無忌,原來每個看似普通的店鋪,都是他們收集陰器的陣眼。
"走!" 林九拽著二人衝進巷尾,當鋪的火光在身後燃起,卻燒不盡牆上的當票。二狗回頭,看見當票上的 "死當" 二字正在變成 "蘇若雪",而抵押品欄,不知何時變成了 "陰眼、雙魚"。
更漏聲在鎮口響起,已是未時三刻。三人在霧中奔跑,蘇若雪摸著後頸的星圖胎記,突然想起義兄教她唱《牡丹亭》的午後。那時的她不懂,為何義兄總盯著城隍廟的籤筒出神,現在才明白,所有的厄運,都始於那支刻著北斗紋的籤。
明德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