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上:"林九!用劍斬肉瘤中心的北斗紋!"
林九的桃木劍突然爆發出強光,劍刃上父親斷劍的虛影與他的身影重合。他終於施展出禁忌的 "血河破幻劍訣",這招本是血河教的邪術,此刻卻被他用清微真氣催動,劍尖直指魔芋中央的貪狼星紋。
"噗嗤 ——"
紫色煙霧發出瀕死的尖嘯,魔芋表面裂開無數傷口,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混著紙錢碎屑的屍油。鬼母的身影在煙霧中顯形,胸前的青銅鬼璽出現裂紋,正是第十四章中雙星歸位時留下的傷。
"你竟敢用清微真氣催動血河術?" 鬼母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你就不怕被血河咒反噬,變成和你爹一樣的活死人?"
林九沒有回答,只是盯著自己掌心的血泡 —— 那裡不知何時浮現出與鬼璽相同的咒文,正在緩慢蠕動。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裡的碎語:"若遇血河,以心為鞘,以血為引",原來從他下山那一刻起,就註定要走上這條與邪祟同歸於盡的路。
蘇若雪趁機甩出引魂燈,燈芯青焰照亮鬼母袖口的殘卷:"我看見雷音寺地宮的方位了!魔芋的弱點在每月十五的子時,而我們 ——" 她指向二狗手中的玉佩,"有雙星護持,你永遠湊不齊五行陰器!"
鬼母發出尖嘯,血霧裹挾著魔芋殘片退去,臨走前留下句話:"七月十五的雷音寺,沒有屍香魔芋,還有幽冥骨笛!林九,你爹的斷劍,就藏在雷音寺的往生殿裡......"
破廟重新陷入寂靜,林九癱坐在地,看著自己小臂上的咒文漸漸隱去。二狗蹲在他身邊,小心翼翼地用清水擦拭他額間的血跡,發現剛才噴血的位置,竟留下個淡淡的雙魚印記。
"師父,你的眼睛......" 蘇若雪的聲音發顫,她看見林九眼底的血色雖退,但瞳孔深處多了絲揮之不去的陰霾,"剛才的血河咒......"
"無妨。" 林九勉強扯出個笑容,指尖撫過二狗頸間的玉佩,"當年父親用斷劍斬下鬼母半隻手,現在輪到我用這把染血的桃木劍,斬斷血河教的陰謀。"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若雪的傘柄殘片上,"更何況,我們還有雙星。"
二狗望著破廟外重新亮起的月光,想起剛才幻象中父親臨終的場景。他突然明白,師父一直藏著的不是恐懼,而是對父親的愧疚 —— 愧疚自己活下來,愧疚沒能保護好身邊的人。但現在,他有了保護師父和若雪姐姐的勇氣,就像玉佩在關鍵時刻發出的光。
"若雪姐姐,你的陰眼......" 二狗看見她眼尾的硃砂痣幾乎褪成白色,突然想起第四章中李嫂子的殘影,"等青溪鎮的事了,我們去蘇州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蘇若雪摸了摸他的頭,眼尾的空白處彷彿又浮現出那朵硃砂梅:"傻孩子,陰眼是蘇氏的使命,就像你的玉佩是雙魚的責任。" 她望向廟外的北斗星,"現在最重要的,是在七月十五前找到剩下的陰器,尤其是雷音寺的斷劍。"
林九站起身,劍指指向鎮外的雷音寺方向,那裡的輪廓在血月下顯得格外陰森。他知道,鬼母的話半真半假,雷音寺確實藏著父親的斷劍,但更危險的,是那裡作為血河源頭的恐怖存在。而他小臂上的血河咒,就像個倒計時的印記,提醒著他時間不多了。
破廟的油燈突然爆亮,映出三人投在牆上的影子。二狗的玉佩與蘇若雪的玉墜交相輝映,形成完整的陰陽雙魚圖案,就像在訴說著無論前路多艱險,他們都要一起走下去。
屍香魔芋的殘片還在地上散發著惡臭,卻蓋不住破廟外傳來的狗吠聲。更夫的梆子聲在鎮口響起,這次帶著說不出的堅定,彷彿在告訴青溪鎮的百姓,還有人在為他們的安寧而戰。
一場圍繞五行陰器的生死追逐,在屍香迷魂的餘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