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座上也刻著同樣的花紋。

"拿著。" 林九將宣紙塞進二狗懷裡,"去義莊找老仵作,對照戶籍冊把剩下的四個名字找出來。記住,千萬別碰紙上的血痕。"

二狗剛要開口,巷口突然傳來慌亂的腳步聲。更夫王老四跌跌撞撞地跑來,燈籠上的 "青溪" 二字不知何時變成了 "鬼溪",映得他臉色發青:"道長!戲班... 戲班出事了!旦角唱著《牡丹亭》突然翻白眼,袖筒裡掉出半盞滲血的燈!"

林九和二狗對視一眼,同時想起第八章的大綱內容。他握緊桃木劍,對著槐樹畫了道鎮魂符,樹皮上的北斗星圖終於消失:"走,去戲班。記住,不管看見什麼,都緊跟著我。"

戲班的鑼鼓聲在午夜格外刺耳,臺上演的是《牡丹亭?冥判》,卻見旦角蘇若雪的水袖突然變成了白綾,纏住自己的脖子。二狗看見她眼尾的硃砂痣在滲血,血珠滴在戲服上,繡著的並蒂蓮竟變成了骷髏頭 —— 正是第一章中李翠翠斷簪上的圖案。

"蘇姐姐!" 二狗忍不住喊出聲。

蘇若雪突然轉頭,瞳孔裡倒映著無數紙人抬轎的畫面,嘴角扯出不自然的微笑:"小弟弟,來... 來陪我們唱《迎親調》..." 她的聲音裡混著男女兩種腔調,正是血河教 "借魂還體" 的徵兆。

林九甩出三清鈴,鈴音卻被戲臺上的幕布吸收。他這才發現,整個戲臺都被血河教的咒文籠罩,每根樑柱上都刻著與瓦當相同的黃泉引符,而蘇若雪腳下的臺板,分明是義莊地下七星棺陣的微縮版。

"護好眼睛!" 林九將二狗推到後臺,桃木劍斬落臺角的燈籠。火光中,他看見蘇若雪的引魂燈滾落在地,燈油已經變成血水,燈芯上飄著七縷青焰,正是前幾章中提到的 "七煞燈"。

"林九道長,別來無恙?"

沙啞的女聲從幕布後傳來,戴著青銅面具的無常鬼母拄著血玉柺杖走出,袖口湧出的血線纏住蘇若雪的腳踝:"當年你爹在我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求我放過你,可你看看他的寶貝兒子,如今不還是來送死了?"

二狗躲在衣箱後,看見無常鬼母面具上的北斗紋,突然想起第五章中花轎裡的斷髮,每根髮尾繫著的小紙人,戴的正是這種面具。他摸到衣箱裡繡著北斗紋的戲服,突然明白,原來戲班早就被血河教滲透,而蘇若雪,很可能就是他們尋找的陰眼傳人。

"放開她!" 林九的桃木劍在掌心畫出 "破" 字,卻發現體內真氣運轉不暢 —— 剛才的鬼打牆陣已經讓他靈力透支,此刻強行施為,嘴角已經滲出黑血。

無常鬼母發出尖笑,血線突然收緊,蘇若雪的脖子上浮現出與鬼璽相同的咒文:"清微堂的少陽玄功,練到極致也不過是給血煞當養料。你爹當年就是想強行封印,才被我剜了心臟,現在你還要重蹈覆轍?"

二狗看著蘇若雪逐漸發紫的臉,想起第四章中她幫自己找虎娃時的溫柔模樣。他摸出懷裡的宣紙,發現自己名字後的小棺材正在變大,突然想起林九說的 "陰陽眼是鑰匙",咬咬牙,用玉佩劃破指尖,將血滴在宣紙上。

"啊!" 無常鬼母發出慘叫,青銅面具出現裂紋,"你竟敢用雙魚血破我的錄魂簿?"

林九抓住機會,桃木劍釘在戲臺上的北斗陣眼,三清鈴發出前所未有的清響。蘇若雪趁機掙脫血線,引魂燈突然亮起,照出幕布後堆積如山的庚帖 —— 每一張都寫著青溪鎮少女的名字,最上面的七張,正是宣紙上的七個生辰八字。

"快走!" 蘇若雪拽著二狗往後門跑,油紙傘突然斷裂,露出傘柄裡藏著的玉墜,上面刻著 "蘇氏陰眼" 四個古字。二狗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蘇姐姐靠近,玉佩都會發燙,原來她就是殘卷上畫的陰眼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