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全見蔡欣容心旌搖晃,似已失神,瞬間暴起。
一股秋日蕭索之勢驟起,冷冽劍身乍亮,如天外飛雁,直入雲霄,劍尖剎那間已到面前。
青蔥玉指兩枚,輕輕鬆鬆點出,只見趙心全的長劍已被蔡欣容兩指夾住,滔天劍意又被瞬間擊潰。
趙心全臉上青氣一現,靈力暴漲,嗖的一聲,長劍掙脫,身形急速暴退。
蔡欣容臉上驚訝:“趙仙長似乎已摸到金丹門檻,劍意驚人,靈力也頗為渾厚,趁我不備,就這麼想除掉我嗎?”
趙心全胸口起伏不定,顯然剛才那一下用力甚巨,調息半晌,才回複道:“情有可原,罪無可恕,不得已,只能除魔衛道。”
“唉”,蔡欣容臉上一陣落寞:“玄元洞天執掌天下,無人敢惹,姥姥和我東躲西藏。之前我化盡這些惡人之時,柴仙長正在酒樓,我不願驚動列位,萬般無奈,只得將他二人擊暈,藏入隱蔽之處,正是不想招惹你們。”
聽到兩位師弟無恙,趙心全心下一寬,喘了一口氣,說道:“本不願再生是非,交回兩位師弟,我可暫不追究。”
蔡欣容眉頭皺起,似乎十分為難:“我思考良久,如此罪孽,玄元洞天絕對不會放過我們。我生死事小,姥姥待我恩同再造,他日,定有強者前來誅滅我倆,惟有滅口,才能暫保我師徒性命。”說罷,兩眼冒精光,血色長袍鼓起,像是要立時發難。
趙心全一凜,心中本就是想行緩兵之計,先救回兩位師弟,再上報萬劍閣處理,可是,已被蔡欣容識破。
沒來得及動作,一股滔氣血氣疾射四方,紅影拂動間,蔡欣容如電身形穿梭四方,範晨等四人尖叫連聲,都已被擊中一掌,陳星修為最淺,口吐鮮血,已然暈了過去。
沈依纓靠著李書塵站著,手中玉劍再現,當此危急之時,只有這一保命招數,但此刻本源未復,不知道能不能驅動玉劍的威力呢?
趙心全怕蔡欣容下殺手,靈氣勃發,身形激射,蘊含雁南劍意的劍氣四處奔湧,接過蔡欣容的攻勢,兩人真火互並,瞬間交手十餘合。
趙心全全神貫注,閉口不言,一柄長劍亮如閃電,破空聲大作,威勢比之前範晨的劍氣強得太多。
可蔡欣容仍然好整似暇,紅袖飄動間進退自如,口中還不住讚歎道:“劍法如斯精妙,劍意如此銳利,真令人歎為觀止”。
兩人越打越快。
趙心全內傷未愈,八步登雲耗費靈力極大,間或跑上一步,都覺得胸中氣悶。
隨著蔡欣容紅袖越拂越快,趙心全漸漸速度慢了下來,一著急使出全力,哇的一聲,又吐了一口鮮血。
蔡欣容速度仍在增長,此消彼長,趙心全顯得越發遲滯。終於,“啊”地一聲尖叫,長劍噹啷落地,趙心全右手鮮血迸出,已被抓破了手腕。
蔡欣容五指指尖鮮血淋漓,對李書塵道:“小弟弟,我不願化盡你們血肉,只盡全力一擊,讓你們血肉橫飛,再將你們屍身深埋地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玄元洞天也難以追察,你看可好啊?”
李書塵一陣惡寒,這女子將慘不忍睹的場景說得平平靜靜,彷彿和你有商有量,只令人起雞皮疙瘩。
蔡欣容伸出右掌,數股渾厚血氣自四面八方匯聚於掌心之上,肉眼可見的龐大能量在右掌心凝聚,匯成帶血絲的透明球狀物。
能量越聚越多,帶動空中狂風呼嘯,趙心全站在最前方,盡力為身後師弟師妹抵禦狂風侵蝕,心中哀嘆:“下山歷練,功不成名不就,同門卻團滅在此,我也算是無用之極,愧對恩師了。”
李書塵卻在琢磨,自爆內丹發出元嬰一擊定能救命,只是,筋脈盡斷,又要再做回廢人嗎?
兩人正在思慮萬千,耳邊聽見一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