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朱息心膽俱裂,渾身血氣暴漲,罡風四溢,威勢比剛才對陣李書塵時還要強勁,已是用上了十成功力。所有黃衣侍衛忙不迭閃躲。

凌樸得享大名,沒人知道他為何能一劍斃命,今日朱息才知道原因,這柄飛劍無聲無息,在空中穿梭時甚至沒有靈力波動的痕跡,根本無從抵禦。只有釋放氣牆,全力護住周身,或能阻擋,未圖勝,先慮敗。先擋住他一劍,再圖反擊。

朱息周身狂風呼嘯,地面晃動,聲勢驚人,鮮血如大海一般將自己重重包裹,只露出兩隻眼珠,心中緊張萬分,盯著前方。反觀凌樸,好整以暇,竟然背起了雙手,依然睥睨,那柄飛劍懸停在身前,不住抖動。

朱息深呼吸一口氣,大聲道:“凌兄威震天下,今日我將李書塵滅殺,分靈路神話的光芒盡為凌兄所得。我們非但往日無仇,且有共同利益,有何事不可以坐下來談談?”

凌樸輕蔑一笑:“你算什麼東西,李書塵雖然廢物,但與你為伍,更是與虎謀皮。”

朱息猶不肯放棄,繼續說道:“凌兄明見,在下雖出身南疆小派,卻也知道凌兄憑藉疑似‘無劍道’的劍術成名,可是,‘無劍道’並非天下無敵,據傳,南風國前國主南宮荒曾說過……”

凌樸果然被勾起了興趣,飛劍停滯不動,肅然道:“說下去,南宮荒那廝還說了什麼?”

朱息哈哈笑道:“‘馭劍術’隨心所欲,無影無蹤,總還需要時間來控劍,即使在空中飛速移動,可只要有了時空變幻,便有了破綻,所以……”

話還未說完,無數股透明血線已不知何時,從地上升起,纏繞附在了凌樸身上,瞬間撕扯,暴出紅光,將凌樸整個撕碎,只到發力,這時才看到紅光一閃。

朱息大笑:“所以破解之法,便是根本不給你一點時間控劍,先發制人,將你殺了,死人還能控劍不成?”

“呵呵,南宮荒才不會說這麼沒腦子的話,他明明知道我的‘時空之疃’天賦,時間流速與空間位移,都任我操縱。”

朱息躲在血海罡風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慌道:“你不是已被撕碎,怎麼?”

凌樸木然道:“我說過,時間流逝任我操控,自然想慢就慢,想快就快,你以為足夠快,在我雙目中,如同靜止。”那道被撕成碎片的凌樸殘影,此刻才消散,殘影十丈遠處,凌樸真身還背手站著。

朱息狂吼,掀起滔天巨浪,正要出手,瞬間靜默。血海停在半空,緩緩灑落在地,傳來朱息不可置信的聲音:“你……何時……”又大聲痛苦地嘔出一口鮮血,含糊說道:“為何能突破血海罡風?”

凌樸冷峻的聲音傳來:“已經告訴過你,我‘時空之疃’的天賦,飛劍的空間跳躍也可隨心所欲,管你護得多嚴密,我想進便能突進。”

慘然痛叫一聲,如同萬念俱灰,朱息倒地,血海消散,心口血水流出,再無聲息發出。

周邊黃衣侍衛茫然不知所措,沒有命令,在朱息積威下,不知如何動作,只呆呆站著。南宮真快步跑來,將李書塵扶起,臉上淚痕未乾,不住說道:“李大哥,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

李書塵鮮血滿身,掙扎站起,望著朱息的屍身,還不敢置信,這狡詐至極的無相宮少宮主,竟然就這樣逝去,他真的死了?

趁侍衛群龍無首,一道血影一閃,蔡姝已然掙脫,快步到了朱息屍首旁,一刻也不停,取了納戒便向遠方射去。

眾人默然,過了數十息,忽然,不知是哪一位黃衣服侍衛大吼一聲:“解藥!”

轟,群情激憤,人群騷動。

“主人……朱……朱息已死,除了他,還有誰知道丹方?”

“解藥在右護法,我呸,在那賤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