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書塵全力催動劍陣,幾乎到了極限,口中大血噴吐。十數枝氣劍如同車輪般,在空中滴溜溜轉動,將血氣磚石擊散蕩開,不停卸力,一時,但也勉強抗得住。
朱息怒火焚天,再也按捺不住,再次提升勁力,血海洶湧狂暴,漫天碎石勁爆,整片空間內血箭亂射,不分敵我,就連靠得稍近一些的幾名黃衣侍衛也被血海席捲,撕裂而死,骨肉落了一地。
李書塵竭盡全力,力也有盡時,終於,“長生劍陣”陷入凝滯,被滔天血海吞沒。緊接著,自身也被血海吞沒,在血海中浮沉,渾身禁錮,被無數的碎石擊打,護身氣勁也抵禦不住,全身各處受傷,血流如注,眼見生機逝去。
忽然,血海如潮水般退去,將李書塵如磚石一般丟擲,呯的一聲,落於地上,朱息神情振奮,落在遍體鱗傷的李書塵身旁,一腳踏上,狂笑道:“雜役終是雜役,永遠成不了神話,要生要死,盡在我手。”
李書塵剛欲張口,朱息足下用力,幾根肋骨寸斷,痛得嗆血,連話也說不出,人不像人,白袍已全數染紅,幾乎已成了血人。
南官真悽冽哭喊:“朱少宮主,一切依你,只要你放過李大哥,所有條件,全部依從。”
朱息如聞仙音,略為一頓,轉眼狂喜:“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今日方知,實力至上,方能快意人生!”
再度仰天狂嘯:“將這雜役四肢去了,投入地牢,待我成親後,再放歸山野,哈哈哈哈哈。”
“不——”南宮真淚流滿面,大嘯道:“只要放過……”
一句話未說完,天空傳來一聲冷冷的男子聲音:“下作!”眾人一驚,朱息急忙回頭,向遠方望去。
躺倒在地的李書塵,浸泡在血泊中,連眼睛也睜不開,這道冷冷的聲音,之前每次聽到,都心驚肉跳,此刻聽到,內心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狂喜。
遠處一名青衣男子佇立,面如冠玉,不苟言笑。在場眾人,只有南官真一人識得他,面色冷峻,似乎天下誰都不放在眼裡,除了凌樸,還能有誰?
朱息心中念頭轉了無數圈,見對方在此,同樣被壓制成先天修為,但卻毫無懼色,似乎連正眼都不願意瞧一下自己。他行事謹慎,只得壓下怒火,問道:“請問尊下何方神聖,來我‘無相無憂宮’,所為何事?”
凌樸依然斜著眼:“劍武兩道,殊途同歸,劍客自傲,竟然有人脅迫欺辱嬌弱女子,這等行為,令人不齒。”
朱息聲音漸冷:“兄臺非請擅入,宮中之事,我自有主張,由不得外人插手。”
凌樸只淡淡說的:“我便插手了,你又能耐我何?”
朱息一怔,此人狂傲,比自己還甚,若非頭腦不清,便是有恃無恐,究竟是誰,能否殺之?心中舉棋不定。再次強壓怒氣道:“足下究竟是誰,煩請告知,今日我宮中大喜,或可舉杯同慶。”
“你這等卑劣之人,竟然妄想與我結交,呸”,向地下啐了一口,臉上竟然真的現出厭惡之色。
朱息心頭萬馬奔騰,出生至今,還沒有一人敢如此輕賤自己。自己剛剛羞辱踩踏了李書塵,轉眼便被這陌生青衣男子羞辱,報應來得如此之快。再也按捺不住,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管你什麼背景,今日你也再逃不出此地。”
“血海無涯”,血色氣息再起,一下便將凌樸淹沒。
一點寒星現,毫無徵兆,眉心一痛,急忙閃躲,數莖眉毛飄落,一滴鮮血灑落,僅差一線,飛劍便要貫腦而過。
血海退潮,青衣男子傲然挺立。望著空中的古樸飛劍,朱息渾身毛骨悚然,此人是誰,先天境,劍招為何如此迅速,竟然可以瞬殺金丹?青衣飛劍,一劍斷魂,腦海中猛然想到一人:“你是凌樸?”
凌樸冷哼:“現在知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