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一番,遲疑道:“似乎是玄元洞天內誕生了‘位面之心’,哺育天地五方,新生的靈氣與往日截然不同,‘五行初祖’功法受限,修行進展緩慢,不得不飛昇宇外。”
“然也”,童千行道:“那‘五行初祖’的修為境界,賢弟可知曉?”
陸天璇搖了搖頭,靜靜望著童千行。
童千行長嘆一口氣:“賢弟證道大乘,難道不想百尺竿頭,再進一步?須知,‘五行初祖’其實並非我們這方天地之人,他的修為境界,據我所知,應該是大乘境之後的新境界,他飛回了原先的世界,不知所蹤。”
陸天璇怔怔道:“其實,段天樞大哥昔日也曾懷疑過,大乘並非極境,其上應該還有新的境界。”
童千行似乎猶豫,思索了半刻,終於沉聲說道:“賢弟可知,為何自‘五行初祖’離去後,便有了修士九境,為何即使如賢弟這般天縱奇才,也只能修成大乘,無法更進一步?”
陸天璇持著玉杯,緩緩道:“或是位面修行資源有限,終其一生,也不可能突破大乘。”
童千行目光閃動:“賢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至高強者受阻於大乘,乃是因為,‘位面之心’自身也在修煉,他如今是大乘境,天地規則限定,只要他存在一日,所有本位面誕生之人,不能突破他所處的境界。”
陸天璇悚然動容,杯中酒竟然有了些許晃動:“‘位面之心’究竟以何面貌現世?從何處得來這些驚人訊息?兄長你又有何謀劃?”
連續三問,振聾發聵。大乘強者心旌晃動,天人感應,山川變色,清風白霧席捲而來,將峰頂也盡數遮蓋。
童千行與陸天璇對坐於石桌前,一動不動,任白霧漫身。
良久,童千行淡淡道:“大乘境雖為至高強者,不能抵禦歲月侵蝕,即便源世真人這般,終歸也要化為一抔黃土。而大乘之上,真正便是仙人了,可與天地同壽、日月輝映,永世不朽。”
陸天璇放下玉杯,面色嚴肅,沉聲問道:“兄長心中所想,可盡數告知於我,咱們性命相交數千年,有何不可明言?”
童千行上身挺直,極緩慢說道:“賢弟,想要突破大乘,‘位面之心’必須扼殺!”
陸天璇不動聲色:“兄長,我等誕生於這方位面,呼吸吐納的靈氣都來自‘位面之心’的饋贈,且天地五方,萬物生長也依賴於他。若只為一己私慾,有可能導致天地逆亂,災禍橫生,生靈塗炭,不可不思啊。”
童千行眼中厲色一閃而過:“賢弟莫非忘了‘天誅’的恐怖?”
陸天璇瞳孔放大,呼吸略有些急促。
童千行臉色陰沉:“靈氣之始,也是禍亂根源。‘位面之心’不除,修士永無寧日,隨時暴亂,生殺予奪,盡在他手。賢弟,根治禍亂,還天下修士一片寧靜,或許才是你該做的吧?”
陸天璇沉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少頃,輕聲問道:“兄長雖是出竅高人,這番宏大圖謀卻並非你所能承擔,莫非,劍縱橫師兄在後方使力?”
童千行笑笑,意味深長:“只你們五人,莫要妄自揣測,我只問賢弟,難道不願意攀上更高峰,去望一望無邊的風光嗎?不願意與玉羅剎共享長生,做一對永恆道侶嗎?”
陸天璇目中似乎有掙扎,起身長嘯,掩飾不安,問道:“此事極難,除了他與兄長,還有誰參與其中?”
童千行搖搖頭:“賢弟不用套我話,只須立下心誓,臣服於“淵”的主人,愚兄把一切都對你和盤托出。”
陸天璇轉過身來,雙目炯炯,盯著童千行,童千行雙目一眨不眨,兩人四目相對。
數十息過後,陸天璇右掌一伸,石桌上兩隻玉杯,被氣流吸動,齊齊並立,緊緊靠在一起。
他拎起酒壺,先後將兩隻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