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拎著啤酒罐走了一大段路,坐在路邊仰頭數著漫天繁星。喝完兩罐啤酒,腦袋昏沉。她掏出手機看看安瑤打的未接電話,卻沒有回撥。再翻翻通訊錄,想找個人聊聊天,挨個摁下去,才發現自己沒有可以聯絡的人。好像這些年她的生活一直都圍繞著安瑤轉,雖然高中同學都算處得來,卻沒有一個是可以談心的人。

和月無奈的苦笑一聲,自言自語道:“呵呵,安瑤呀安瑤,原來離開你,我這麼孤獨。罷了,孤獨就孤獨吧,只要你幸福就好。”又猛喝了幾口酒。

一輛計程車飛快地駛過幾十米,突然又倒回來,司機搖下車窗探著頭問和月:“小姑娘,坐車嗎?”

和月搖搖頭,繼續喝酒。

司機又問她說:“小姑娘,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和月又搖搖頭,看看漫天繁星,表情木訥。

司機還是沒有離開,接著跟她說:“小姑娘,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愛惜自己,這麼晚了,回家吧,一個人在這很危險的,別讓你的家人擔心。”

和月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蒼山腳下,大理財校往南幾百米的黑龍橋上,這段路大白天的都很少有行人,何況現在又臨近午夜,這片的路燈都是隔幾盞才亮一盞,就她坐在橋上,要不是計程車燈光夠亮,司機又善於觀察人行道,根本就不會發現她。所以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這真的是一個不太安全的地方。

和月瞥他一眼,再喝一口酒。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沒關係,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過去了,你還這麼年輕,還沒到借酒消愁的年紀,別多愁善感地折騰自己,想開點兒。不然跟大叔說說,大叔開導開導你……”司機沒完沒了的絮絮叨叨。

和月本來是背靠橋上護欄坐著的,受不了司機的聒噪,只好側過身靠著護欄。

司機索性將車子熄火,不下車也不說話,就坐在車裡,偶爾轉頭看看和月。

兩人僵持了十多分鐘,和月有點害怕了,這個大叔就這麼守著自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他本來就是個壞人,等自己再喝多一點了就……?和月雖然有點上頭,但還算有意識,越想越害怕。可是如果自己貿然起身,肯定跑不過大叔,就這麼耗著也不是好辦法。

和月又翻了幾遍通訊錄,在大理她認識的就這麼幾個人:昨天就麻煩林子陌一天了,而且自己模糊記得今晚跟她說了幾句糊塗話,可能她也生氣了,所以她什麼時候走的都沒跟自己說。宿舍裡的舍友這時候也出不來,找安瑤是萬萬不能的,最後只剩下樂秋了。

思量再三,她還是硬著頭皮給樂秋髮去訊息:“樂秋,你忙完了嗎?”

樂秋剛跟安瑤聯絡過,聽安瑤說自己也在外面找和月,這可把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這一個還沒找到,一會再弄丟一個,顧凡還不得把他們全都捏死?

“滴滴。”樂秋忙拿起手機,看到是和月的訊息,訊息內容都不看就不假思索地撥通電話。

和月用眼角餘光偷偷瞄瞄車裡的大叔,越看越覺得猥瑣,於是她摁下結束通話鍵,她不敢接,她怕自己說話暴露了樂秋,讓大叔提前下手對她做什麼荒唐事。

樂秋唸叨:“什麼意思嘛,電話也不接。”手指卻在鍵盤上快速打出一行字:“我的小姑奶奶,你跑哪去了?安瑤都快急瘋了,正滿大街找你呢。”點選傳送。再看看和月的訊息,又回一條:“我忙完了。”

和月看著安瑤兩個字,猶如晴天霹靂,安瑤不是已經睡了嗎?怎麼會出來找自己?忙給樂秋回話:“我在外面,好像被壞人盯住了,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好,位置?”樂秋一路小跑到車路邊打車去接和月,心急如焚,平日裡也就10多分鐘的路程,他感覺像是走了一個小時,不停的催促司機:“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