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急匆匆地在馬路上行走,左右掃視,只希望能快些發現和月的身影。沒注意到的是,和月在超市裡背對馬路付錢的時候,顧凡正好匆匆往前走著,他只顧著看路上的行人,才完美的與她錯過了。

顧凡又走了一大段路,還是沒看到人,他心想:大理大學附近一帶的路形都是比較筆直空曠的,一眼便能看到頭,若是和月在這附近遊走,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她的。而且安瑤和顧凡上樓也沒多長時間,和月應該不會走遠。那既然找不見,那和月就極有可能坐車離開這一帶了,可是她又能去哪呢?

顧凡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抱著試試的心態打車回到樂秋的酒吧。

樂秋看到去而復返還身著睡衣拖鞋的顧凡,被驚掉了下巴,指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一向注重外表的顧凡竟然以這副模樣出現在酒吧街,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呀。

顧凡也不說話,一把抓著他大步往車路邊走,樂秋被拽的跌跌撞撞卻不生氣,只是笑嘻嘻地看著顧凡緊握的胳膊,小聲提醒他:“你走慢點呀,我腿短,跟不上。”顧凡最後把樂秋扔到計程車旁邊:“付錢!”

樂秋掏出二十塊錢遞給司機:“不用找了,耽擱你時間,讓你少跑了一單,真是不好意思。”

司機接過錢,純樸地笑著:“沒事,我都跟他說沒帶錢就算了,下次遇到再給就行,可他非讓我在這兒等著。”說著拿出十塊錢給樂秋:“找你的。”

樂秋也不扭捏,看司機硬要找補,便爽快地收下跟他揮揮手:“一路平安!”司機回他憨厚朴實的笑容,一腳油門,瀟灑離去。

其實大理的很多計程車司機,都是純樸善良的人,雖然他們也需要這份收入維持家庭花銷,贍養老人,撫育孩子,可是他們更懂人情世故,知道誰都有不方便的時候。也可以說似乎他們才是真正不食人間煙火的佛系玩家,萬事講究一個“緣”字。今日有緣相見,即使你沒錢,他也不會為難你,因為他相信來日定會再見,到時你再付錢給他也無妨,萬一無緣再見,那他也會說:勿以善小而不為。

樂秋攀上顧凡的肩:“怎麼回事呀?看這樣子被我的安瑤妹妹打出來了?”

顧凡一臉嫌棄地拍開他的胳膊:“和月不見了。”

樂秋不開心地看著顧凡撣撣剛被他攀過的肩頭,明明是他先拽自己胳膊的,現在又這麼嫌棄自己,太憋屈了。

顧凡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她有沒有來找你?”

樂秋繼續愣神,他不明白顧凡都是溫柔地揉揉安瑤的腦袋,怎麼就這麼用力拍他呢?這要拍出腦震盪了可如何是好?

顧凡又抬腳踹在他小腿上,這一腳是真的用了七八成的力道,樂秋終於回神:“啊!疼疼疼!斷了斷了!”抬起吃疼的左腳抱著,單腳在地上亂跳。

樂秋誇張的表演,讓顧凡覺得和月應該是在他酒吧裡。可樂秋下一句話瞬間抹殺了他的幻想:“沒來。”

顧凡怒瞪他一眼:“你聯絡一下林子陌,看有沒有找她。”

樂秋結束通話電話,臉上也盡是擔憂:“沒找她。”

“艹!”顧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時也沒了主意。他們圈裡就這麼兩三個人,都不在,那她還能去哪?

樂秋也在思考,可是他也壓根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尋人,畢竟他們才認識20多個小時。

安瑤站在空曠的馬路上,心裡有點犯怵,這邊本來就人少,現在夜深了,馬路上基本沒了行人。只有昏黃的路燈低垂著頭,冷冷地看著她。她只穿著單薄的睡衣,夜風吹過,她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安瑤左右觀望,往南走是去往大理大學和財校的方向,有幾家燒烤店正熱火朝天的做著生意,有客人就坐在路邊的小桌椅上喝著酒吆五喝六。往北走是去往《天龍八部影視城》和蒼山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