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術課帶來的挫敗感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洛傑強烈的研究欲所取代。下午沒有排課,大部分新生都選擇了去室外熟悉環境,或者留在公共休息室裡消化上午的課程內容。赫敏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衝向了圖書館,打算查詢更多關於變形術原理的資料(儘管洛傑懷疑那些書上是否會有他想要的答案)。
洛傑也決定去圖書館。但他想找的,並非變形術的具體技巧,而是更基礎、更底層的知識——關於魔力本身的性質、魔咒生效的普遍規律,以及……這個世界對於“符號”和“語言”力量的運用方式。
霍格沃茨的圖書館比洛傑想象中還要宏偉。高聳入雲的書架如同迷宮般排列,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古老紙張、皮革裝訂和塵埃的味道,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彷彿來自知識本身的靜謐魔力。平斯夫人,那位眼神銳利如同鷹隼、對任何噪音都極度敏感的圖書管理員,像幽靈一樣在書架間巡視。
洛傑沒有在新生們常去的區域停留,而是徑直走向了圖書館深處,標註著“古代魔文”、“符文研究”(雖然他懷疑這裡的“符文”與他所知的符籙體系有何異同)以及“魔法理論基礎”的區域。
這裡的書籍更加古老,許多都用龍皮或某種不知名的魔法生物皮革做封面,書頁泛黃發脆,散發著時光的氣息。洛傑小心翼翼地抽取著一本本厚重的大部頭,快速瀏覽著目錄和前言。
《魔力源流考辨》、《基礎能量形態與轉化猜想》、《論意念力場對現實的擾動效應》、《聲音與符號:咒語的語言學魔力分析》、《古代北歐符文的占卜與防護應用》、《凱爾特魔文結構初步解析》……
書名五花八門,看起來似乎涉及了他感興趣的領域。但當他真正翻開細讀時,卻發現內容大多艱澀難懂,充滿了大量無法精確定義的術語、玄之又玄的比喻、個人化的感悟以及……缺乏實證的斷言。
“……‘魔力是世界呼吸的以太,隨心意之潮汐而動’……‘咒語音節的震動頻率能開啟通往源力之海的縫隙’……‘符文的每一個筆畫都對應著星辰的軌跡與巨龍的吐息’……”洛傑合上一本看起來頗有年頭的《魔文奧秘》,輕輕揉了揉眉心。“描述性語言過多,缺乏量化分析和可重複驗證的實驗資料。知識體系的構建方式,更偏向經驗總結、哲學思辨和……神秘主義的感召,而非邏輯實證。”
這與他所熟悉的科學研究方法,甚至與道家雖也講求“體悟”但同樣有嚴密“法訣”和“次第”的修行體系,都有著巨大的差異。
但他並沒有失望。這種差異本身,就極具研究價值。他抱著幾本看起來相對“靠譜”(至少邏輯性稍強,或者引用了一些古代案例)的書,找了一個靠窗的安靜角落坐下。這張長條書桌上已經坐著一個人,正是赫敏。她面前堆著一小摞關於變形術理論的書,正眉頭緊鎖地做著筆記。
看到洛傑過來,赫敏抬起頭,有些驚訝:“洛傑?你也來查資料?”
“嗯。”洛傑在她對面坐下,將自己選的書放在桌上,“想找一些關於魔咒和魔文基礎理論的東西。”
赫敏好奇地看了一眼洛傑選的書名:“《魔文結構初步解析》?《基礎能量形態與轉化猜想》?你看得懂這些嗎?我聽說古代魔文非常難,而且這些理論書……大多很晦澀。”
“嘗試理解。”洛傑回答,“或許能從不同的角度找到一些線索。”
他開啟那本《魔文結構初步解析》,仔細閱讀起來。這本書似乎是一位古代拉文克勞學者所著,裡面描繪了許多他從未見過的符號——霍格沃茨校徽上的那種,以及更多更復雜的變體。書中試圖解釋這些“魔文”是如何透過特定的組合和排列,來引導和儲存魔力,從而產生特定效果的(例如,在某些古代魔法物品上)。
洛傑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