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商陸他們一早就發現了楚軍的這支巡邏部隊。

公輸靈的模擬機械鳥,一直都在天上盤旋,更不要說還有三娘放出的猖鬼,以及槐叔撒出去的花妖草精。

甚至就連程仁的大耳朵,也能提前聽到十數里外的馬蹄聲——雖然他和判陰童,都用殘靈遮住了大耳和滲血的矇眼,但這並不影響聽力。

如果是在下風口,他還能聽得更遠。

但子鼠巡狩一點兒要避讓、繞路的意思都沒有。

領著眾人,徑直撞上了這支巡邏部隊。

見對面張弓搭箭,還有隨軍巫官念動咒語,呂陽抬手就往拴在馬背上的劍匣一拍,要喚出飛劍,大開殺戒。

“別妄動!”

商陸急忙出聲喝止:“巡狩肯定有他的主意,不要壞事。”

子鼠巡狩見狀,將嘴邊的話嚥下,改口道:“商陸說的沒錯,都別妄動,更不要亂講話,一切瞧我的。”

他趕在楚軍發動進攻之前,從袖籠裡取出一塊刻滿神秘符文的巫牌。

“嗡——”

巫牌被子鼠巡狩啟用,帶著輕響脫手飛到半空,釋放出一道黑色的烏雲,翻湧之間,化作了一頭背身四翼的黑熊。

對面這支楚軍的統領與隨軍巫官,瞧見飛熊,神色齊變,急忙喝令手下眾人:

“不要妄動!”

“沒有命令,不要放箭!”

同時隨軍巫官也掏出了一塊巫牌,啟用後飛出巫光,與半空中的飛熊光影撞到一起。

兩道巫光沒有發生衝突、爆炸,而是飛快的交匯,融作一體。

楚軍巫官見狀,眼裡的警戒又減少了一分。

但他還是喝問:“你們是哪部分的?為何會從敵佔區過來?”

巫牌的驗證,讓楚軍巫官確認了眼前這群人,應該是自己人。

可他們的模樣,又與敵佔區逃出來的潰兵不同——完全沒有狼狽之相。

商陸等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都在心頭暗叫“糟糕”,居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要說這姜,還得是老的辣。

子鼠巡狩絲毫不慌,收起巫牌後,拿出了一個新的信物——卻是一枚印章。

在灌入巫力後,這枚印章上面,立刻傳出了一聲尖利的啼鳴。

緊接著,一頭渾身是血的九頭鳥光影,從印章中飛出。

“原來是鬼車衛的上官,我等有眼無珠。若有冒犯,還請上官恕罪。”

楚軍統領與隨軍巫官再度色變,甚至慌忙下馬行禮。

子鼠巡狩收起了印章,等到兩人行禮完畢,也不回禮,只是用楚國口音冷聲說道:“罷了,不知者無罪。而且這本就是你們的職責,我們又怎會怪罪。”

“多謝上官理解。”

楚軍統領與隨軍巫官齊齊鬆了一口氣。

子鼠巡狩點點頭,不再與這兩人多言,只是招呼商陸等人:“走!抓緊時間,切勿壞了大事!”

商陸等人也不搭話,只是快馬加鞭,跟在子鼠巡狩的馬背後面疾馳。

楚軍統領與隨軍巫官見狀,急忙約束手下士兵,讓他們趕緊讓到一旁,不要阻礙了鬼車衛的上官趕路。

同時還呵斥了幾個反應慢計程車兵,讓他們取箭收弓。

直到商陸等人走遠,楚軍統領與隨軍巫官方才招呼手下士兵繼續巡邏。

同時還不忘傳信給周圍的部隊,告知他們乃是虛驚一場,不用趕來支援。

兩人手底下計程車兵,按捺不住好奇,紛紛問道:

“頭兒,這些鬼車衛的人是什麼來頭?怎麼沒穿軍服?從敵佔區過來,也沒見有什麼狼狽之相?”

“這些傢伙,一個個拽得很,都不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