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白澳豎著的耳朵,聽見自家爺這樣說,頓時後背一涼,爺這是發現了。

“好的,爺!”

白澳穩穩把車停靠在一邊,下車,厚著。

陸時遠低頭看著林清歌那苟著的頭頂,以及越來越小的聲音。

不顧手上的疼痛,當著她的面捏緊手指,鮮血順著指縫間不停地流著。

“林清歌,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林清歌望著男人那歘歘直流的鮮血,

瞳孔驟然放大,纖細無骨的手附上男人的手,撥弄開,

女人那清冷至極的面容,凝著寒霜對視上男人如鷹般犀利的雙眸。

“陸時遠,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拒絕得不夠明顯嗎?”

“即使知道你對我的情意!”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

“我也沒精力去投入下一段感情!”

“這是真話,也是我的真心話!”

陸時遠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指反手緊緊握住女人的手,

離她越來越近,俯身湊近,兩人近在咫尺。

男人眸子好似受傷般,像被雨打溼的火柴,失去了原本的熾熱和光亮,只剩溼漉漉的絕望。

陸時遠幾乎用卑微到骨子裡的語氣哀求著。

“清歌,我可以一直等你!”

“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我不奢求你喜歡我,只求你能給我一個留在你身邊的機會?”

“好不好?”

男人緊緊握著女人,眼尾溼紅,含著淚,但始終沒讓眼淚掉下來,看著實在讓林清歌不忍心。

但林清歌閉了閉眼,用盡全身力氣抽出那隻手,眸色寡淡,沒有一絲感情。

“陸時遠,不要讓我討厭你!”

“自己去醫院吧!”

“我不奉陪了!”

話落,冷著臉,開啟門,下車。

即將出去時,陸時遠拽著她的胳膊不放手。

林清歌側頭,聲音陰測測:“放開!”

陸時遠快要碎了,在崩潰邊緣上,無助,不安,仿徨,做出最後一絲念想。

“清歌,我疼!”

女人只是一頓,咬唇,毫不留情掙脫束縛。

“疼就去醫院,我不是醫生!”

女人跨步往前走,步伐匆匆,好似遲一秒,自己就會忍不住回頭。

隨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快速坐上,離開。

白澳站在一旁,看著突然攔了一輛車的夫人。

小心翼翼地靠近後座,望著自家爺那黑如焦炭又痛苦不堪的表情,以及懸在半空的手。

暗叫不好,戰戰兢兢地縮著脖子硬著頭皮。

“爺,還去醫院嗎?”

白澳直絲毫不敢問林清歌怎麼突然走了,只怕下一秒自己就會人頭落地。

不知過了多久,陸時遠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悽然一笑。

“哈——”

“清歌,她不管我了!”

白澳更加心疼自家爺了,但也無可奈何,夫人不好追啊。

“爺,你的手……”

陸時遠看著鮮血直流的手,有個更好玩的想法。

只見男人自殘似的把手中的玻璃渣子用一隻手狠狠扣住。

鮮血流得更盛了,陸時遠彷彿感受不到疼似的,勾唇,充血的眸子欣賞著自己鮮血淋漓到極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