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遠淡淡抬眸,幽深的眸色很沉,彷彿陷入久遠回憶,

但就在一瞬間,清醒過來,雙眸微眯。

“是啊,我很疼呢!”

“疼得幾乎要了我的命!”

“你知道那種滋味嗎?”

“生生打斷你的腿後,不用任何藥物,直接為你按上義肢,打上屠宰場的標記!”

“讓你自生自滅!”

“哈——”

“那種滋味,很爽很爽!”

“哈——”

陸時遠低垂著眼簾,陷入癲狂。

可就在瞬間凝視著女人不斷抽泣的肩膀。

聽著她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癲狂的高漲情緒消失,深邃的眼眸這一刻似乎明白眼前林清歌的變化,猜想到是自己的出現給她製造出壓力了。

顫抖著雙手想去抱他,但隱忍剋制使他緊握著雙拳,眼神黯淡無光。

“清歌,是我的出現打亂了你的生活!”

男人低頭嘲笑自己。

“哈——”

“我是不是傷害到你了?”

林清歌抬起水霧氤氳的眸,眼眶微紅,聲音小到幾近呢喃。

“陸時遠,對不起!”

“對不起……”

陸時遠陰冷地抬起她的下巴,望著女人那雙氫滿水霧的鳳眸。

“清歌,你怎麼認為是你的錯呢!”

“不該是你父親和那些背後之人的錯呢!”

“怎麼是我的玫瑰的錯呢!”

林清歌對上陸時遠那雙冷冷淡淡的眸光,此刻毫無波瀾。

“陸時遠,所以你要殺了林治嗎?”

男人摩挲她下巴的手一頓,眸色幽淡,聲音彷彿從地獄深處爬出來。

“是啊,我會殺了他們所有人!”

林清歌淚不再流,清冷孤傲的眸光微閃,鳳眸微深,打掉男人慢慢摩挲著她的唇。

“陸時遠,我沒資格要求你什麼!”

“但林治畢竟是我的父親!”

“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陸時遠漸漸暗下去的目光,和病態之感快噴湧而出之時,聽見……

“所以,我知道我攔不住你!”

“但我會盡量剋制住不去攔你!”

“我只希望你留他一口氣在就好,哪怕殘疾,哪怕苟延殘喘都行!”

林清歌釋然了,自知道林治做的那些事,和齊庭軒合作,賣閨女,仔細想想,

這一計一計下來,只是兩人設的圈套,只為讓她死心塌地愛著齊庭軒,他這種父親不要也罷。

陸時遠緊皺的眉頭片刻舒展,炸毛的情緒緩緩收起來。

接著又聽到更讓人生氣的柔媚話語。

“陸時遠,這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話!”

“最後一句,送你到醫院後!”

“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你不可能一直在月城待下去!”

“我不希望和你再有任何瓜葛,只希望你快點回京都!”

林清歌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腿,怕自己露餡,又怕自己不忍心,

故意不對上男人那雙闔眸如漆般的眼睛,對上的結果就是,男人能迅速察覺出她說的真話還是假話。

陸時遠即將翹起的嘴角又聳拉了下來。

在前方開著車的白澳,在醫院旁繞好幾圈,豎著耳朵聽。

“這怎麼回事?”

“夫人的話怎麼聽著像是要趕爺走似的?”

陸時遠瞟了白澳一眼,看向窗外,知道他這是給自己製造時機,冷沉出聲。

“白澳,靠邊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