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旗袍,那原本精緻的綢緞面料,此刻已被雨水完全浸透,緊緊貼在她的身軀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領口處的盤扣,有幾顆已鬆開,狼狽地耷拉著。

裙襬被狂風肆意撕扯,濺滿了泥點,顯得汙濁不堪。

女人面無表情,眼神空洞,雨水順著她的臉頰瘋狂流淌,糊住了她的雙眼,髮絲也被淋得凌亂,一縷縷溼漉漉地貼在她蒼白的臉上。

看起來仿若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像,卻又在這狂風驟雨中搖搖欲墜,活脫脫一隻被淋成落湯雞的可憐蟲,全身溼透的狼狽模樣盡顯無疑。

可她依舊呆呆地站著,彷彿真的在享受這雨中所謂的“洗禮”,實則更像是在這場風雨中已然迷失了靈魂。

白澳還未停穩車,就看見自家爺,黑著臉匆忙下車,拿出車上的黑金傘。

白澳傻笑,拿出手機來,拍照,傳送兄弟群裡,並配文。

“咱家爺心疼夫人呦!”

“爺要沒有我,可怎麼辦呢?”

這賤兮兮的發言,引起群裡的公憤。

林清歌清冷孤傲的臉龐抬頭仰天,冰涼的雨水滴落在臉上,她卻陰鬱地笑著,

“哈——”

“連老天都在跟我作對!”

“難道我做得不對嗎?”

“她們傷我,欺我,我連還手都不能嗎?”

“哈——”

“可笑……”

“當真可笑至極!”

這消極的態度,陰暗無比。

陸時遠在雨中撐起傘,彷彿踏著光而來,默默打在林清歌的身上。低沉悅耳的嗓音清晰入耳。

“清歌,那我們不妨鬥一鬥可好?”

林清歌睜楞兩秒,恢復正常,聲音陰冷。

“陸時遠,陰魂不散嗎?”

“哦,對了,上次的我,是不是對你說,我只要你安全地待在我身邊,是嗎?”

“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希望你…有多遠滾多遠!”

“哦~~最好離我遠點!”

陸時遠瞳孔一縮,握著傘柄的手微顫,感受著林清歌毫不留情的話語,不知道因為什麼讓她變得如此對他。

男人抬起沒有帶著皮質手套的那隻手,附上她的臉,林清歌躲開。

陸時遠一愣,放下了手,用最卑微的語氣哀求。

“清歌,求你不要這樣對我!”

“求你不要讓我離開你!”

“不,我不要!”

男人控制不住情緒,但手中的傘卻始終落在女人身上,儘管自己已被淋溼,也沒有放開手中的傘。

陸時遠整個身體都在哆嗦著,一到下雨天,那條按著義肢的腿,都會不適。

眼尾加深,猩紅無比的眸,盯著她,很想把她抱進懷中,但他不能。

林清歌眼中閃過不忍,她清楚的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父親,是這一切的參與者,他們是害的陸時遠短腿,受著無盡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