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冷著臉,推開男人,聲音深沉。

“陸時遠,放開我。”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更不需要你的可憐和心疼!”

話落,直直地往前走,腳步慌亂。

林清歌說著最扎人的話,彷彿在受傷時,就像一隻驚慌失措的刺蝟。

把柔軟的腹部緊緊藏起,蜷縮在角落,豎起渾身尖銳的刺。

每一根刺都好似在宣告著拒絕與防備,那些脫口而出的話語,就像尖刺上的毒液,帶著冰冷與銳利,最是傷人。

可又有誰知曉,這傷人的話語背後,藏著的是她千瘡百孔、不堪一擊的心。

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病態、乖戾、嗜血、嗜殺、邪佞,

而給自己築起的一道看似堅不可摧的保護牆。

陸時遠被她推得踉蹌幾步,眼底的心疼更加欲裂,右手因為帶著手套,看不出流血。

卻因為林清歌的一推,內裡與手心的玻璃渣摩擦,導致玻璃又狠狠嵌入肉裡,陸時遠只是微微皺眉。

隨後,陸時遠快步跟上去,高傲矜貴的臉,第一次出現慌張的表情。

但因為義肢的原因,走起路來有些顛簸。

“清歌,清歌,你等等我!”

白澳在自家爺身後,第一次親切的感覺到陸時遠,背影有些淒涼。

林清歌頓了頓,側頭,深吸一口氣,蒼白的小臉在陽光的照耀下,盡顯薄白,陰冷至極的嗓音侵著血。

“陸時遠,我不是小時候那個只會在爸爸懷裡要糖吃的女孩。”

“更不是你影響中那個天真爛漫無邪的小女孩!”

“拜託,請不要在這一刻糾纏我,哪怕就在這一刻!”

“我不在需要你!”

“可懂?”

她眼角噙著淚,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林清歌不在言語,加快步伐,消失在莊園門口處。

陸時遠真的就這麼,站在原地,只是那微微攥緊的手指預示著,他有多麼隱忍,低語呢喃。

“清歌……我又怎會不知,你早已……不是當初的你呢!”

白澳矗在一旁,焦急。

“爺,你快去追啊,不然,夫人就跑了!”

“你怎麼站著不動啊!”

陸時遠俊美無濤的臉龐,雙目猩紅,苦澀一笑,抬起眸睨他,

“我沒資格出現在她面前,清歌她不希望我在糾纏她!”

男人隨後神色一凌,“派人跟著,保護好她!”

便拖著孤寂的背影踏入邁巴赫中,眼神直直地盯著林清歌消失的地方。

白澳徵徵的看著如此彆扭,又磨磨唧唧的陸時遠,唉聲嘆氣。

“爺,你這是何苦呢?”

“這次我們廢了好大勁才擺脫京都那邊的人,來追夫人,看你倆這情況。”

“我看追到夫人要猴年馬月去了!”

“不行,我要想想辦法!”

正好,此時,晴朗的天空漸漸陰了下來,下起了磅礴大雨。

白澳抬頭,激動地看著這場雨,

“哈——”

“真是天助我也!”

白澳飛快地走進駕駛座。透過後視鏡,看著自家爺眼底的擔憂之色快要溢位來了。

“白澳,下雨了,去找……”

話未說完,“好嘞,爺!”

白澳腳底恨不得踩出一百八十碼,走出一段距離,

便看到狂風呼嘯中,那豆大的雨點如子彈般噼裡啪啦地砸落。

林清歌孤身佇立在這肆虐的暴雨之中,任由大雨毫不留情地往身上傾瀉。

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