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安靜,我剛剛想到了咱們縣裡的一個人,有了一首佳句,請各位品鑑。”學子吳利走到了後堂中央,便開始搖頭晃腦起來。

“喚緯而不偉,身邊盡狗腿。富字當頭立,實在惡中鬼。”

此言一出,滿堂的學子都發出了唏噓之聲。

“俗不可耐。”

“這哪裡是詩,分明是拐著彎罵人。”

正在吃瓜的劉緯心頭一顫,開始認真打量起堂中的吳利。

這話明顯是衝著我來的啊。

我還沒開始搞事,這個傻逼玩意兒倒先搞起我來了。

他當即起身,扒開看熱鬧的人,來到了中間位置。一旁伺候的常媽猝不及防,有心想勸但最後還是沒拉住,心頭暗自叫苦,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位學子剛剛是在罵我嗎?”

劉緯負手而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吳利,周圍頓時響起了一陣竊竊私語。

“這不是劉家的少爺嗎,他不是得罪了陳少尊,被關進了大牢嗎?”

“他爹可是咱們縣裡的首富,哪個衙門的人敢關他,稍微使點勁,這不就被放出來了。”

“他的名字裡就有個緯字,難道吳利剛才是在罵他?”

“噓,小點聲,咱們只管看戲,可不要被牽連了。”

吳利被劉緯瞪得有些心虛,但想起剛才那人的交代,還是硬撐起了腰桿。

“劉少,我們在辦詩會,詩句都是有感而發,並沒有特意針對誰,你可不要對號入座啊。”

劉緯輕笑了兩聲,圍繞著吳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

“既然是作詩,那我也想到了一首,請吳兄指點。”

首席敗家子居然要作詩。

吳利差點笑出聲來。

劉緯則是學著吳利剛才搖頭晃腦的模樣,逗得眾人忍俊不禁。

“吳利真無禮,一身三兩皮。慣會學犬吠,也可鼻拱地。”

在場的學子聽完之後再也忍不住了,紛紛笑出了聲。

吳利被氣得臉色鐵青,大聲咆哮道:“你居然罵我是豬狗之輩。”

“老子就罵你了,你能拿我怎樣?肚子裡沒有一兩墨水,還學別人作詩,我看你是精蟲上腦,想花魁想瘋了。”

劉緯也不甘示弱,一張利口絲毫不落下風。

“你...”

吳利作勢便要衝上去,但被一旁的孫元給拉住了。

“吳兄,劉少,我們今日是來爭花魁的,作詩只是一場遊戲,可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怡紅院的管事也趕緊出來打圓場,好說歹說最終才把吳利勸下了場。

孫元卻留在場中沒有走,環視了一圈後堂的學子,笑著說道:“我這裡也有一首佳句,請各位品鑑。”

孫元這次倒是十分正經,身上也沒有多餘的動作,但唸詩之前,別有深意地看了劉緯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劉緯的心裡有些發毛。

這個傻逼玩意看我幹嘛?

難道又要憋著勁罵我?

“怡紅院裡滿庭香,獨佔鰲頭壓群芳。舞罷仍記佳人笑,曲終獨留客斷腸。”

此言一出,滿堂響起一片喝彩之聲。

“孫兄大才,我等望塵莫及。”

“這首詩絕對能打動花魁娘子,今夜的魁首必定是孫兄的。”

聽到眾人的讚美之詞,孫元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仍舊看向了劉緯。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劉緯總算搞清楚了自己心裡為什麼不舒服了。

這個傻逼玩意兒在用真才實學來羞辱他。

這就好比別人有了一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