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劉緯又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要想讓便宜老爹斷了將他送到帝都當贅婿的念頭,單單在陳廉面前胡鬧一通還是遠遠不夠的。既然劉青遠那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從郭家那邊想想辦法了。

郭家的小姐不是要來富春驗貨嗎,那就讓她好好的瞭解一下自己未來的夫婿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個扶不起來的紈絝,到時候恐怕不需要自己出手,她也會主動提出來退婚。

接下來說不得要藉著首富之子的名頭在這富春縣好好的鬧上一通了。

想到這些,劉緯已經抑制不住滿臉的得意。

當牛馬賺錢我不行,當敗家子搞事情那還不是手拿把掐。

不過劉青遠已經下了禁足令,自己該如何出得了這個門呢?

正當劉緯苦思冥想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大哥,你在哪兒?兄弟來給你賀喜了。”

這個人劉緯再熟悉不過了。

張望,龍虎鏢局的少東家,算得上是劉偉的狐朋狗友之一。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這個傻大個來的還真是時候。

負責看守的下人明顯是攔了張望的路,門口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打鬥聲。

片刻之後,房門就被一股暴力給撞開了。

“今日你府中的下人中了什麼邪,平常見到我都是笑臉相迎,今天怎麼都在擋我的道?”

張望家裡不愧是行伍出身,七尺的身軀配上一身的肌肉,活脫脫的‘猛張飛’。

“嗨,別提了,和老頭子吵了幾句,被他禁足了。”

劉緯隨口打了個哈哈。

“三弟不去押鏢,怎麼有空過來找我了?”

張望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咧開了一個大弧度。

“聽說你要成親了,媳婦還是帝都來的俏娘子,這個大喜事我怎麼能不在呢。”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張望卻不知道他口裡的喜事卻是劉緯現在頭疼的癥結。

“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爹剛從帝都押鏢回來,這一路上都傳開了,都在說吏部的天官要和富春的首富結親,郭家以後可就算得上真正的富貴之家了。”

劉緯卻從這句話中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按說一個官員的家事肯定不可能被傳的沸沸揚揚,這難保不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安排的。

郭槐管著吏部,手裡掌握著梁朝最大的人脈,一旦與錢財有了牽扯,肯定會讓人生出忌憚的心思。

這背後的人是打算藉著結親來整郭槐啊!

想通了這一點,劉緯的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了。

看來老天爺都在幫我。

為了郭尚書的名聲,這個親是萬萬不能結的。

劉緯看向張望,臉上露出了一股神秘的笑容。

“想法兒帶哥出府,哥帶你去怡紅院耍耍?”

一聽說去找樂子,張望連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張望帶著劉緯過五關,斬六將,躲過劉府下人的重重圍堵,最終順利的站在了怡紅院的門前。

老鴇子常媽看見劉大公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時,一雙老眼瞪的比銅鈴都大。

這個敗家子不是被丟進河喂王八了嗎?怎麼會活生生的站在這裡。

但她到底是見過世面了,短暫的驚愕之後,便又恢復成了攬客的招牌笑容。

“劉公子,您來了,可好些日子沒見了,院裡的姑娘可想死你了。”

劉緯躲過了常媽的投懷送抱,陰惻的說道:“前日不還見過嘛,你忘了?就是陳少尊將我丟下河的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