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寂靜時,一道小舟劃過寂靜畫面,打破了水鏡一般的海面。

岸蒲只覺得自己就像是這一葉扁舟一般,隨著波紋盪漾,從一片昏沉中睜開了雙眼。

淡青色的晨霧遮住了朝陽的絢麗,只留下點點溼意在自己的衣角。

此時此刻,她正躺在一個陌生的獨眼男子的懷中,船的另一頭坐著一位沉默划槳的船伕。

“你終於醒了?”陳少軒愛憐地伸出手劃過岸蒲的臉頰。

過分親暱的動作,讓岸蒲不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要起身遠離一些面前這個古怪至極的男人。

可是才抬手撐地半分,便覺渾身軟綿綿地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無法掙脫。

“你就這麼想逃離我嗎?”陳少軒將她環抱地更加緊了幾分,他身上濃烈地花香直衝岸蒲的腦門,佔據了她整個大腦,一瞬間只剩空白。

“你先放開我!”岸蒲實在難以忍受這樣的氣味,從心底裡生出的厭惡,幾近作嘔。

“我偏不放!夫人~你這樣好傷我的心啊~”陳少軒輕笑著就要低頭去吻岸蒲那一點嫣紅。

“打住!”岸蒲用手死死抓住了陳少軒撅出半里地的嘴:“你叫我什麼?”

“夫人吶~怎麼了?”陳少軒似笑非笑地看向岸蒲,眼底閃爍著幾分篤定。

“夫人?”岸蒲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獨眼的男人,幽藍色的深邃美豔眉眼,淺褐色的髮絲間編制著紅玉血珠,渾身上下綴滿了珍珠寶石珊瑚,像是突然暴富的大傻個。

那模樣恨不得昭告全世界來打劫他,身上還飄散著一股奇異的香水,比她一個女子還要濃烈上百倍。

“你是我丈夫?”岸蒲還是不確定地反問道,她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會愛上這樣騷包又無禮的男人。

陳少軒隨意地將身子往後一倒,順帶拉著岸蒲躺在了他的懷中,手肘撐著船沿:“嗯!不像嗎?”

“不像!”岸蒲毫不留情地搖了搖頭:“我可不喜歡你這樣的。”

“夫人,可不要以貌取人啊~”陳少軒輕笑一聲:“當時你可是誇我是天上人間絕無僅有的美男子。”

岸蒲聽著陳少軒的話都忍不住皺起眉頭,整張臉都快皺巴成一張破紙。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

岸蒲一骨碌從陳少軒的懷中坐起:“既然你說你是我丈夫,可我怎麼對你一點映像也沒有?”

“寶貝兒,因為你落水受傷了,已經昏迷三天了,能活下來就已經很好了。”陳少軒憐愛地撫摸過岸蒲的髮絲:“忘了我也沒關係。”

“受傷?”岸蒲將自己上上下下都打量個遍,頭上也仔仔細細摸了一圈,連一個細微的傷口都沒找到,哪裡有受傷的樣子。

可她卻是又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缺失了一大塊,看著周圍的一切都如同隔物看花。

腦海更像是被人用一大麻袋兜住,裹得嚴嚴實實地,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哎~陳少軒吶!陳少軒!你可真是失敗!”陳少軒故作傷感地在船尾打滾了兩圈,連帶著本就不大的小舟,也跟著他的舉動,搖晃翻滾著,進了不少水。

“欸!你幹什麼!”岸蒲焦急地一把抓住陳少軒的手:“我才剛醒,不想再被翻下去。”

“那你想起我了嗎?”陳少軒一把扯住岸蒲的手,將自己的臉託在岸蒲的手心。

眼眸微溼,神情哀慼,彷彿真是傷心到了骨子裡。

岸蒲總覺得這樣的舉動有種熟悉的怪異感,難道他們以前真的是夫妻?

“沒有。”雖然岸蒲心裡對陳少軒的話信了三分,但是還是誠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我就要鬧!”陳少軒一股作氣,學著張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