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人看笑話了,我看要不這樣,我們都各退一步,我家秀娥傷了你家的娃,你們也打回來了,這事就這樣算了,這邊,我也替秀娥向周家賠個不是,咱們別鬧了。”

這話一出,張村長連連誇讚。

北原村的人聽了這麼久,也聽累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見終於有個結果了,恨不得立馬回去,當下說幾句客套話就準備往回走。

許念卻依舊不動,神色反倒凝重起來。

這許家可不是什麼善茬,原主即便病死在破敗茅草屋裡,也不見許家人來一人瞧過。

對於他們來說,許念就是一個要錢要東西的工具人,怎麼可能息事寧人?

這裡面絕對有詐。

什麼詐?

莫非是弟弟?

心裡有了勝算,她突然扭頭找了個椅子坐下,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沒事,爹,你別心疼我,你既然說我害了弟弟什麼什麼的,我這不得看看這事怎麼解決嘛,總不能我以後走在大街上,還要被人戳脊梁骨吧?”

周猛見懷裡突然一空,眼底黯色難明。

許根順臉色鐵青,瞧女兒只覺得陌生。

這時,許大壯終於不負眾望地將許大康帶回來了。

“大家夥兒看一看啊,這就是我可憐的弟弟啊!小時候就是被許念洗澡洗嗆到了,嗆壞了腦子啊,現在都快成年了智力還才7歲的模樣啊!”許大壯一回來,大嗓子就先嚷上了。

許小康長著一副清秀的臉,就是眼神渙散,嘴角流著口水,舉著鋤頭不肯放,瞧著一副呆呆的模樣。

許念瞳孔微縮,整個人不自覺站了起來。

許根順見狀,一顆心沉迴心底。

果然是他想多了,女兒再怎麼鬧,只要見到被她害成這樣的弟弟,也不會再有臉鬧下去,畢竟,在他們編織的話語裡,這本應該健康的弟弟,就是被三歲的許念害成這痴呆的模樣啊。

他道,“既然你非要如此,我也只能這樣,許念,你弟現在根本沒有生存能力,我還是養了他十幾年,既然你過來鬧,你便把他這十幾年的養育費算給我,村長也在這裡,麻煩你做個見證。”

張村長嘆息了一聲,“多我估計許念也拿不出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想一年伙食費50塊錢差不多,十八年就是900塊。”

許大壯衝許念伸手,“900塊,拿不出來就打欠條。”

許念只覺得頭皮發麻,腎上腺激素瘋狂飆升,她要用盡全力才能遏制自己想要發瘋的衝動。

這時,溫柔的胸膛貼近她,男人的聲音在耳旁傳來,“別怕,一切有我。”

可許念腦海裡只剩下幾個字,

原主揹負的最大責任,竟然是個妥妥的騙局。

許小康,是個唐氏綜合徵患者。

這是個從孃胎裡帶來的基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