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識如流星般急速墜落,朝著無盡的黑暗深淵一頭扎去,周身的感官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逐一殘忍地剝奪。
最先消逝的是視覺,眼前的世界像是被一塊厚重的黑布猛地遮住,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緊接著,聽覺也離我而去,原本充斥在耳邊的各種細微聲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片死寂;
而後,嗅覺也悄然退場,周圍的一切氣味都不再能被我感知。
當觸覺也開始消散,我整個人彷彿即將與這個世界徹底失聯。
就在我以為自已要被這無盡的虛無吞噬時,剎那間,眼前陡然一亮,一股熱流仿若靈動的小蛇,迅速遊走於我的全身,暖烘烘的,讓我瞬間找回了些許生機。
我猛地從混沌中驚醒,直挺挺地坐了起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馬爾文那傻愣愣的模樣,他正目瞪口呆地盯著我,眼神裡滿是震驚與後怕。
“你總算活過來了!你剛才義瞳的光都滅了……”
馬爾文心有餘悸地說道,聲音裡還帶著一絲顫抖,顯然剛才的情形把他嚇得不輕。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散落在一旁的精神毒品包裝,瞬間明白了一切。
肯定是馬爾文在千鈞一髮之際,及時為我送來了精神毒品,才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謝……謝謝你!馬爾文!”
我感激地說道,聲音因為虛弱還有些沙啞。
我環顧四周,窗外一片漆黑,濃稠如墨,顯然此時已是深夜。
“你命可夠大的啊!我還以為你今天要交代了呢!”
馬爾文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掩蓋剛才的緊張,但他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馬爾文,你有武器嗎?”
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此刻的我迫切需要一個趁手的傢伙,只有這樣,我才有足夠的底氣和把握去滅掉傑森。
我順即看了看義腦內的時間,上面顯示的是21:22,這麼晚了,傑森很可能已經不在醫院裡了。
我盤算著先找個市立醫院裡的角落提前埋伏進去,等明天他來到醫院再瞅準時機下手!
“你要武器幹什麼?”
馬爾文滿臉疑惑,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顯然不明白我要武器的意圖。
“我要去報仇!”
我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那一刻,那讓我痛徹心扉、撕心裂肺的一幕,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再次狠狠扎進我的心裡,那血腥的場景在我眼前不斷回放。
“報什麼仇?”
馬爾文追問道,他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
“殺妻之仇!”
我一字一頓地回道,每一個字都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帶著無盡的恨意。
“是漩渦幫乾的嗎?”
馬爾文猜測道。
“不,不是……”
我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獄傳來。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廢棄建築的某個角落隱隱傳來,那聲音越來越清晰,顯然有很多人正在靠近。
馬爾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迅速伸手,熄滅了電子蠟燭,整個房間瞬間陷入黑暗。
緊接著,他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示意我不要出聲。
我們倆貓著腰,輕手輕腳地躲進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
不用多想,十有八九又是漩渦幫那幫混蛋,他們總是以折磨乞丐為樂,一般情況下,他們都會以路邊的乞丐為目標,而今天卻是個例外……
我們緊緊貼在牆角,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將我們徹底包裹。
我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