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居然把信紙扔到我的懷裡,我手忙腳亂地接住了,她說:“那你現在看吧。”

“算了算了,我不看了。”我把信放到硬皮本上,說。

米夏用手捋了捋頭髮,把擋著臉的頭髮都捋到了兩邊和後面,問:“張卓,你到底看沒看?”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問我,顯然是不相信我,或者是希望我不要騙她。我有些愧疚,微微低下頭,說:“看了幾行,你就進來了,看了,但……但沒看完。”我依然沒有完全說實話。

米夏拿起那張信紙,開啟後,放到我的面前,說:“看吧,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真不看了。”

“那我給你讀吧……小米,見字如面,咱們已經做了兩年的同學了,在這段時光裡,你就像是一束獨特的光,悄然照進了我的心底……”

“小夏,小夏……米夏!”我見她執拗起來,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最後一聲甚至喊了出來。

米夏被嚇了一跳,拿著信紙,愣愣地看著我。我放低聲音,強裝溫柔地說:“小夏,別讀了,我真的不想聽了。”

米夏不說話,默默地把信紙摺好,夾緊硬皮本,然後把它塞回了書櫃裡。我看著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米夏從脖子上取下毛巾,走出了屋,很快的,廁所裡傳出了吹風機的聲音。

我跟了過去,站在廁所門外,看著她吹頭髮。米夏只是盯著鏡子看,並沒有理我。我知道,這次真的把她惹不高興了。

米夏吹完頭髮後,拿起那個玫紅色的髮卡,戴在頭上,從裡面走了出來,依然沒有看我。她走進廚房,我跟到門口,她看了看已經被我刷乾淨的碗筷,把它們收了起來,又把炒鍋裡的米飯盛到一個大碗中,將鍋放進水池,泡上水,端著米飯碗走了出來,開啟冰箱門,放了進去。一向自認為伶牙俐齒的我,此時也啞巴了,只是默默地看著她。

米夏走進臥室,我又跟到了門口,她回過頭,淡淡地說:“我要換衣服了,難道你也想進來看看嗎?”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坐回到客廳的椅子上,想著一會兒如何向米夏道歉。米夏換好一條揹帶牛仔褲,裡面是一件淡黃色的T恤,頭上的髮卡沒有摘下來。我湊了過去,笑嘻嘻地說:“哎,你這個造型特別像《名偵探柯南》裡的鈴木園子。”

米夏隨意笑了一下,我又說:“我發現你特別喜歡穿揹帶褲啊。”

她走到門口,蹲下穿鞋,說:“你要不要先給師詩打個電話?”

“你不吃點東西嗎?”我問,“別餓著肚子呀。”

“我不餓。”

“唉,那好吧……咱們出去之後再給她打電話吧,”我無奈地說,“你們家這邊有茶葉店嗎?我想給她爸爸買點茶葉,之前去游泳館的時候總是喝她爸的茶水。”

“這兒沒有,最近的一家張一元也在一站地之外。”

我們離開了她家。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她家對門的那個神經質女人,米夏皮笑肉不笑地叫了一聲阿姨,神經質女人答應了一聲,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沒說話,低著頭走了下去。

米夏一直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向前走,我給她講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笑話也沒能激起她的反應。我的肚子裡有很多笑話,不過真正搞笑的都是一些葷笑話,沒法當著米夏講出來。

米夏帶著我走到了她說的那家張一元茶葉店。我用一百元買了半斤相對好一些的花茶。這幾乎超出了我的認知,我以為花茶都是很廉價的,沒想到還有比這貴的,我綜合考慮了一下荷包的厚度,只能選擇二百塊錢一斤的。

離開茶葉店後,我們要去坐車,得迎著太陽走上二三百米。米夏眯著眼,一隻手遮在額頭上,擋著光。我沒話找話地說:“你應該戴你那個棒球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