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喝完水,向我一一行禮,隨即便離開了。不愧是忘塵出來的弟子,果然個個彬彬有禮,身姿挺拔。
我望向他們的背影,似天擇幾分。一想到天擇,心裡便亂極了。那些想念一股腦兒湧進我的心裡,把我的心,擠得生疼。
我地坐在凳子上,把臉埋在了雙手裡。
宇不凡坐到我身邊,說:“你可以去忘塵山找他呀。”
我抬起頭,並沒有看他。隨後,又把臉埋在了雙手裡。
是啊,我是如此想念天擇。不光是想念,更多的是惦記。經歷了這麼大的風浪,我已經不在乎他到底會不會像我想念他一樣來想念我,我只希望他是真的平安無事。我只想親眼看見他完好無損的站在我面前,然後親口告訴我,他一切安好。就夠了。哪怕他讓紅豆稍來個訊息,也好啊。
在瘟疫橫行那麼危險的時候,我還能和天擇見上幾面,他都可以偷偷下山給我送吃食和藥材。這瘟疫被控制住慢慢歸於正常了,我倒見不到他了。不但見不到,並且這麼久了,連聯絡都沒有。
他說過,只要得空他自然會找我,有問題他也自然會幫我解決,不必上山去找他。此刻想來,不知他是擔心山路崎嶇,怕我一個女孩子出什麼問題,還是他還沒有將我們的關係公佈於眾,我不便出現呢?
我沒敢向那三位少年問的出口,就是怕我會給天擇帶去意想不到的麻煩。我不能讓天擇為難。
其實這麼久,我心裡是難過的。所有的負面情緒,我都需要自已消化。即便我那麼擔心他,我都不敢觸碰他無形中給我畫的那條線。我被圈在那個圓圈中,動彈不得。
況且看得出,這三位少年,並不認識我,他們是不知道無憂水鋪的。也就是說,他們不知道紫非魚的存在。
他,還沒有公開。
我竟然覺得委屈了。這是與天擇確定關係以來,第一次這樣委屈。瘟疫橫行之時,我見不到他,都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此次忘塵弟子可以下山了,卻還是不見天擇。
我把頭埋得更深了。
許久,我在難過中緩緩抬起了頭,忽然發現宇不凡還坐在我的身邊。
我沒好脾氣地問到:“你怎麼在這呀?你在這幹嘛呢?”
是的,我帶著非常不耐煩的語氣。我多麼希望抬起頭第一眼見到的男人是天擇呀,我多麼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我日思夜想的天擇啊。可惜,他不是。
我有點惱羞成怒,也更失望了。
可我明白,這又幹宇不凡什麼事呢?為什麼要無緣無故把自已的難過和不滿發洩在別人身上?更何況,我哪裡來的不滿呢?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宇不凡明顯愣了一下。也許,他也不曾想我會是這樣的語氣吧。他立馬站起身來,大聲說到:“我幹嘛?我吃飯!”
說罷,就徑直地走向街對面的麵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吼到:“小二,小二!給我來碗素面,再來一斤花雕!”
聲音大的,即便小二是聾啞人都能聽到他在吼什麼。我知道,他生氣了,不忍心衝我發脾氣,就去殃及了別人。
我見狀,也隨即起身,跟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他的對面,大聲說到:“小二哥,再加一碗素面!”
宇不凡斜了我一眼,“這位小娘子,你看不見這張桌子已經有人了嗎?麻煩您移駕到旁邊可好?”他明顯還在生氣。
“憑什麼?又不是你家!”
“在下是怕獐頭鼠目的我,礙了小娘子的眼,惹得小娘子無端生氣,在下可擔當不起。”他冷冰冰的扔下一句話後,把頭仰得老高,不看我。
哼~小氣吧啦的!
我也跟著倔強起來,把手裡的絲絹往桌上一扔,“就不走!就坐這兒!小二哥,我的面快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