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瑩兒連著幾天幫筱靚清理了她絲絹鋪子的存貨,倒是變賣了一些銀錢。順利的退了隔壁院子,筱靚終於住進了無憂。

宇不凡讓碼頭的賬房先生帶著筱靚上了幾天工,教會了一些技能和規矩後,筱靚也成功的轉了行,在宇不凡家的碼頭正式做工了。並且月例銀子給的也不少。

筱靚的事情,塵埃落定。我和瑩兒心裡也暢快了些許。我倆張羅前來忙叨後,為無憂水鋪的重新開張做足了準備。歡天喜地。

春天,是一個芬芳遍佈的世界。春天是綠色的,也是朦朧的;是活力四射的,也是生機勃勃的。

瘟疫過後,周圍的景象雖在慢慢恢復正常,卻不及之前熱鬧。來光臨無憂的茶客,也不及往日人多。

人們許是仍然心有芥蒂,有的,或許還沉浸在悲痛裡。但,不管怎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管我們經歷了何等的淒涼,也要相信,這個世界,終將美好。

別忘了,春,是世間萬物的開始。

這天閒來無事,我坐在木案前,百無聊賴。給自已調製了一杯初遇,仔細地品嚐了起來。

是的,我想他了。我和天擇,已經太久沒有見面了,甚至,沒得半點聯絡。我心裡已經亂得無法用七上八下來形容。

我擔心他的安危。但是瑩兒和筱靚的寬慰,讓我相信天擇一定吉人自有天相。我知道,他一定是平安無事的。否則,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氣,如果出了意外,街頭巷尾早就傳開了。也許,沒訊息,就是好訊息。

而今的滄雲派,也成了街頭巷尾談論的主題。大家都說此次瘟疫,滄雲派傾盡全力為百姓施藥、救治。一直衝在第一線,夜以繼日。儘管這期間,整個忘塵上下也是自顧不暇,他們病的病,傷的傷,這波累倒了,下一波就立刻頂上。他們不懼危險毫不退縮,真正做到了急百姓之所急,苦百姓之所苦。此次瘟疫能夠得到及時遏制,滄雲派,功不可沒。

我也聽說朝廷對此次滄雲派的行為讚賞有加,說他們沒有辜負朝廷和百姓對他們的信任和支援,絲毫沒有辱沒他們肩上的使命,不愧為大宋最強邊防。而朝廷也會在過幾天對滄雲派進行封賞。尤其是天擇,捨生忘死地守護百姓平安,得到了朝廷的首肯。

全是喜事。這也或多或少慰藉了我那顆不安的心。

那為什麼一直沒有聯絡呢?我望著手裡的這杯初遇,又悲又喜。

瑩兒許是看穿了我的心事,想轉移一下話題,輕輕地在我背上拍了拍,說:“你發現一件怪事沒有?”

“什麼?”

“就是宇不凡呀。”

“他怎麼了?”我咂了一口初遇,輕苦,回甘。

瑩兒湊近了,道:“你認識宇不凡這麼久,見過他的下人或者他身邊帶著其他人嗎?”

我把頭歪向了瑩兒,她繼續說到:“宇不凡來了這麼多次,都是他一個人。絲毫沒有有錢人家該有的陣仗和氣派。”

瑩兒這麼一說,我倒認真去回想了一下,果然每次都不見他身邊有任何人在。

他每次來無憂,都是獨來獨往一個人。包括瘟疫肆行的時候,他拖著病癒的身子,來無憂看望我,也是一個人,不見車馬和僕人。

我把手裡的初遇放在了桌上,杯子裡若隱若現的紫色液體,有節奏地旋轉著。

“大概他一個人孤獨慣了,不需要那些吧。”我猜測著。

可瑩兒卻不這樣認為,“你猜他會不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啊?”

“不至於吧?他對咱們倆?能有什麼陰謀詭計呀?”

“不好說,反正我總覺得他哪裡怪怪的,讓人捉摸不透。”

“嗨,你想的太多了。他,不至於的。”我又拿起那杯初遇,心思,根本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