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

他們都清楚這段關係得以維繫的核心在哪裡,也不會輕易打破這種和諧的狀態。

適度的距離感才能保證一段關係的穩定。

但顧彥琛認為人性是無法從貪婪中逃脫的,他也沒有辦法避免。

誠然他們現在很和諧,但隨著時間推移,相敬如賓的婚姻狀態愈發不能滿足他的貪慾。

他沉吟片刻,溫聲問:“你那天為什麼沒有拆禮物?”

“嗯?什麼禮物?”

“出差回來帶給你的。”

舒文茵反應了幾秒鐘,恍然回憶起那晚放在正廳待拆的盒子。

還有一束花。

她當時心思都在怎麼和顧彥琛睡在一張床上,第二天也完全忘記了這碼事。

這麼長時間,那束花應當早就枯了。

“我忘記了...不好意思。”舒文茵誠懇地道歉,“我今天回去拆。”

“真的只是忘了麼?”

舒文茵咬著下唇內側的軟肉,不知該如何作答。

當天晚上的確是忘記了,再之後是刻意無視了那些東西。

包裝精緻的禮物盒在正廳的桌上放了許久,從沒有收起。

如果說自已真的沒看見,鬼都不信。

舒文茵反問:“不然應該是什麼原因?”

逃避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提出問題。

顧彥琛一口氣悶在胸腔裡壓得他難受,聲音也發澀。

“你比我清楚。”

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想告訴他,他們之間沒必要搞這一套。

舒文茵不在意他哪裡做的不周到,她自管自事,就像她說的——不需要顧彥琛為她做什麼。

這是她的底線,心裡有一把尺,不接受情感上越界的行為。

顧彥琛甚至能猜到,舒文茵一定希望他是個整天不著家的丈夫,這樣她反而會自在一些。

舒文茵不想和他糾結這件事,放軟了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我回去拆嘛,真是忘記了,你看我最近好忙的。”

她希望顧彥琛適可而止,順階而下,不要再繼續深入這個問題。

撕破這層遮羞布,對他們有什麼意義?

兩個人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條路上,就像對向車道兩輛通往相反方向的車,一個向前,一個向後。

倘若不是刻意引導,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相遇交匯。

顧彥琛將車開到服務區停好,摘下那副墨鏡,目光灼灼的望向舒文茵。

她被迫視著,只能委屈地回望他,伸手扯了扯顧彥琛衣角。

“真不是故意的。”

舒文茵恨不得自已現在就哭出來,好讓顧彥琛別用這個眼神看她。

他本來就有些眉壓眼的兇相,此刻毫不收斂情緒,看得她心慌。

空氣焦灼著,車內源源不斷的冷氣打在面板上,激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舒文茵腦子裡回想的都是鞏蘭那句,你能和顧彥琛演一輩子?

演不了。

起碼面對他今天這樣強勢的態度,她演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