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茵脫口而出的話似乎踩中了禁區,意識到不對又緊忙收了聲。
顧彥琛恍若未覺,雲淡風輕的順著話說了下去,“美好的是時光。”
不是某個人。
舒文茵莞爾一笑,儘量讓自已的表情自然一些,“書嶼應當也是這麼想的。”
“挺有意思的一個小孩。”顧彥琛輕笑,“只是看起來很怕我。”
小孩子看見舒文茵和看見他的前後落差實在太明顯,藏都藏不住。
“和你不熟嘛。”舒文茵轉過頭,調侃道:“而且你不笑的時候,確實有點兒嚇人。”
“你也怕我?”
拐彎抹角的又回到了這個問題,可見昨天那個打雷的藉口沒敷衍成功。
舒文茵擰開一瓶礦泉水,坦誠道:“最開始有一些。”
其實相處下來,對顧彥琛的瞭解多一點,就會發現他是個挺溫和的人。
起碼和暴躁狠戾這樣的詞不沾邊。
顧彥琛掃了她一眼,“現在呢?”
她笑吟吟地說:“現在是嫌棄你。”
“嫌棄我話少,冷臉,無趣。”
顧彥琛一一例舉,每多說一個詞舒文茵的臉色就垮一分。
她不滿地抱怨,“話都讓你說了,我說什麼?”
還想著趁機逗逗他,結果顧彥琛就這麼精準地看穿了一切,又這麼直白地說了出來,彷彿被嫌棄的不是他自已。
“說說你喜歡什麼型別的男人,或者,你希望我是什麼樣的老公。”
後半句話顧彥琛說得略有遲疑,似乎對‘老公’這個詞也有些說不出口。
舒文茵剛進嘴的一口水就這麼嗆住,劇烈地咳嗽兩下,臉色微紅。
顧彥琛抽了紙巾遞給她,“這麼大反應。”
“...”
這還反應大?
如果不是在高速路上,舒文茵應該會立馬叫停下車。
後知後覺這是顧彥琛循循善誘的一場交心局,這個時候再撤退已經來不及。
舒文茵擦掉潑灑出來的水漬,腦子轉得飛快。
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她喜歡單純簡單的人,大家有話直說,節約腦細胞。
顧彥琛註定成為不了這樣的人。
喜怒形於色,說話太過直白是一個集團掌事人的大忌,心思越難猜越能壓得住團隊,不然早被野心昭昭的股東踢出權利核心。
況且,舒文茵不希望顧彥琛和她成為什麼靈魂伴侶。
那意味自已會被外人牽引著產生情緒波動,很不符合她對這段婚姻的預期。
“你現在這樣兒我也挺喜歡的呀,咱們倆難道不是相處得很和諧?”
床上很和諧,床下很自由。
這就是她最理想的婚姻狀態。
顧彥琛細細琢磨了‘和諧’這兩個字,延伸出了許多層意思。
對他不討厭,對兩天一次的頻率滿意,對眼下的狀態感到稱心。
“你不需要我再做些什麼?”他問。
舒文茵搖搖頭,回答得乾脆,“不需要。”
“為什麼?”
“你做得很好啊,我們婚前商定的那些,不是都執行的很順利?”
訂婚當天,儀式結束後兩個人在酒店開了個房間,對坐在一張桌前表達了彼此的需求。
顧彥琛需要一個已婚的身份,了斷外人對華普股份覬覦的心思,鞏固自已的權利地位。
舒文茵需要一個穩定的靠山,保住鄭婧慈留給她的基金會,同時脫離舒家對她的桎梏。
不是很傳統的商業聯姻,兩家聯手強強聯合,更像是幫彼此解決麻煩,成為遮蔽風雨的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