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火車飛快地從窗外疾馳而過,顫抖的高架鐵軌與老舊的朽木窗框激烈顫動起來,鬆動的窗戶在窗框上搖晃幾欲碎裂。
城市裡是富人區的車水馬龍,城市邊緣則是毫無存在感的人們作為社會填充物,忍受著日復一日貧窮的折磨。
作為殺手,行走於刀鋒之上,遊蕩在生死之間,掌握生殺之權。
小時總喜愛殺手的冷酷果斷,長大才看見殺手妻離子散、朝夕不保的無奈辛酸。
克洛斯的小屋簡單至極,沒有廚房,沒有餐廳,客廳與臥室合在一起,一張行軍床,一個小桌,一條獨凳,一個壁架就是全部生活設施。
唯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臺對準了對面居民樓的望遠鏡,望遠鏡中能清晰的看到對面房屋的客廳。
那是韋斯利的家,克洛斯唯一的兒子。
克洛斯的壁架上擺滿了精心裝裱的照片,涵蓋了韋斯利每一個生命轉折的瞬間,出生,學步,上學,畢業
只可惜自韋斯利上學之後的照片都是從遠處偷拍,這或許就是一名父親的默默陪伴,也是一位殺手的悲慘命運。
然而此時的克洛斯並沒有對韋斯利的死表現出任何波動。
在他漫長的殺手生涯裡,他早已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感情,沒有漏洞,不會失敗。
克洛斯坐在唯一的獨凳上,相較於共同坐在行軍床上的李柯南陳茂利而言無疑更加佔有主動權。
狹隘的位置限制李、陳二人的行動,肌肉記憶能使他在二人妄圖有所異動的瞬間拔槍擊殺任何一個人。
“我不殺通緝令之外的人,你們不用緊張”
克洛斯見李、陳二人坐在床上有些緊張主動開口說。
李柯南坐在床上,雖也隨時保持著可以從儲物空間掏出左輪的姿勢,可姿勢依舊比較放鬆。
“不殺通緝令以外的人?”
李柯南手放在翹起二郎腿的膝蓋上,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反覆品位著克洛斯的話。
一邊坐著的陳茂利可就有些難受了,底氣不足又強裝鎮定,偏偏行軍床又小。
李柯南的位置正好擋著他可以拿槍的右手,他只得與李柯南拉開距離,保持小半個屁股懸空的尷尬姿勢。
克洛斯話裡提到的通緝令,是兄弟會信仰的實物。
兄弟會里存放著一臺古老的織布機,它將絲線按不同的方式匯聚在一起,絲線之間的不同節點隱藏著隱秘的資訊。
中世紀的第一批人破譯了織布機中蘊含的神秘密碼,透過一種特殊的組合方式從織布機中提取出資訊,這些資訊解譯是一個又一個名字。
他們堅信這些名字是上帝指引的有罪之人,將每一張命運織布機編碼出名字的布稱作通緝令。
那群人成立初代兄弟會對通緝令上的人進行暗殺——聽起來十分合理地符合上了熱血動作電影不合理的邏輯。
直至現在的兄弟會,領導人斯隆偽造命運織布機的通緝令,利用兄弟會謀取私利。
克洛斯發現了斯隆的齷齪勾當,反被斯隆倒打一耙,被當做兄弟會的叛徒遭到瘋狂追殺。
“克洛斯先生,你透過老鼠製作活體炸藥消滅兄弟會的計劃早就完成了吧,甚至於炸藥都早已準備好了。”
“可是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呢?”
李柯南依舊二郎腿,面帶著微笑,主動提出問題,佔據了交涉的主動權。
克洛斯內心暗吃一驚,沒想到李柯南對自己的底細如此瞭解,迅速回憶了一遍自己可能在哪些地方洩露了自己的計劃。
不等克洛斯做出回應,李柯南又繼續說道。
“不殺通緝令之外的人,這就是原因吧?克洛斯先生。”
“兄弟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