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嘩嘩”

一長兩短,三聲渾濁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迴盪,聽其音色,正是手指指骨與鏽蝕鐵門相撞的聲音。

鐵門似早已腐朽,聲音中帶著細碎的雜音。

一長兩短,並不是特殊的暗號,而是一種古老的禮儀,第一下稍重,留足時間給屋主人做出反應,後兩下再連續敲門。

不懂規矩上來就是一通亂敲,那是急著報喪的敲法。

李柯南與陳茂利佇立門口等待屋主開門,二人雖做休閒打扮,內心卻不免有些許緊張。

陳茂利揣在寬鬆褲兜裡的手緊緊握著今西17,槍柄浮雕的花紋間,浸透了陳茂利手心的冷汗。

雖然二人敲門的手法合乎禮數,但其實二人說是來報喪也並不為過。

畢竟屋主人的兒子,不久前正殞命李、陳二人之手。

貝格利特街,芝加哥平民窟的邊界,倚靠著繁華的芝加哥都市,一條火車輕軌從貝格利特街區背後穿行而過,咆哮的轟鳴聲令街區的每個夜晚都如此令人難以入眠。

貝格利特街34號。

韋斯利曾在這裡度過他不順的青年時光,那只是曾今,他現在理應在殯儀館享受著沒有生活壓力的寧靜時光。

當然,李柯南和陳茂利並不是來此處找韋斯利,找到韋斯利的住處也就意味著找到了克洛斯的藏身地點。

在電影中提到過一個細節,克洛斯作為一個殺手,在兒子少年時代就離開了他們母子二人,只能在遠處偷偷注視他們,避免將其捲入殺手世界的紛爭。

克洛斯專門在韋斯利的家對面租下一個小屋作為藏身地點,也是為了方便隨時觀察他心心念唸的兒子。

電影中韋斯利在殺死克洛斯後就是在這裡發現了一切的真相,怒極之下選擇利用克洛斯藏在小屋密室的巨量炸藥將兄弟會連根剷除。

此時,陳、李二人正站在克洛斯門外等待克洛斯的回應。

正當李柯南認為屋裡沒人,盤算著要不要“開門”弄走克洛斯典藏的大量炸藥,學習電影裡的橋段直接把兄弟會連人帶房孝敬給上帝的時候,門裡傳出來一個低啞的聲音。

“誰?”

簡簡單單一個字。

“克洛斯先生,請放下警備,你不必對我們心存警惕,我們的到來並不懷惡意。”

李柯南穩住心態,嘗試與克洛斯交涉。

“我們知道你與兄弟會之間的恩怨,兄弟會的人辦事方式你應該比我們更加清楚。知曉你藏身之處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站在樓道里登門拜訪,這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了?是吧?克洛斯先生?”

李柯南穩定住一開始稍有波動的心情,一字一句的把在腦海中反覆排練的話講了清楚,他有九成把握克洛斯不會動手。

至於還有一成,留給運氣吧。

再強的克洛斯也是一個人,李柯南和有無雙的陳茂利拿著槍未必不能搏一搏。

“吱呀”

老舊的鏽蝕鐵門緩緩推開,門框之間浮現出一個略矮的男子,臉上遍佈著歲月與傷痕,頭髮是許久未打理的寸頭稍微長長後自然捲曲貼在頭上的模樣。

許久未刮的鬍子,硬挺挺地刺破肌膚長了出來,雜亂的收拾下,隱藏著一雙帶有銳利殺氣的棕色眼睛,雖然身穿一件黑色寬鬆皮衣,卻難掩蓋他精壯的身軀。

隨著克洛斯露面的還有一把黑色格洛克,槍從門後露出,漆黑的槍口正對準了首當其衝的李柯南。

一旁的陳茂利見狀一把掏出兜裡的手槍,對準了露頭的克洛斯。

按照他在開門前就早已在腦海中演練無數遍的動作,開保險,上膛一氣呵成,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雙手捏槍柄太緊,呈一種病態的青色。

李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