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瞧著馬車入了宮門。

久久佇立原地,不願離去。

背影都令人心疼無比。

墨雨跟在身後,心疼主子不已,許久,他感覺自己手腳都凍僵了,主子卻還是沒有離去的意思。

他想了想上前開口勸著:“主子,姬小姐一旦入了宮門,便是當朝的貴妃娘娘了。”

接下來的話,他想不用他說得明白,主子也是知道的。

“她心中有我的。”淮月開口,只說了這幾個字。

墨雨聽得心裡難過:“屬下知道,可那是聖上……”

“呵……”淮月眸色一冷,抬眸瞧著高高的堡壘:“不過是一個與自己親弟廝混的斷袖之癖,如何配得上她。”

淮月一勒韁繩,打馬離去。

墨雨心驚,聖上斷袖之癖嗎?

而且物件還是秦王?

難怪,難怪聖上子嗣單薄。

難怪,難怪秦王一代梟雄,心甘情願的為聖上浴血奮戰,原來這其中竟不單單是血脈至親。

竟還暗藏齷齪。

“咦,怎麼下雨了?壞了,公子,等等屬下。”墨雨騎馬去追,一直追到丞相府,都沒見到公子身影,只在馬廄看到公子的坐騎。

他趕緊去公子院子,卻被守門小廝攔住了:“墨雨大哥,大夫人在裡邊好像有事情與公子說,特意囑咐了不讓人接近,你這身衣服都淋溼了,先去換一身吧。”

“母親怎麼來了?”淮月一身溼淋淋的,墨雨還未回來,外邊伺候的小廝也不在,應該是被母親打發了,他自己去取乾淨衣物。

大夫人跟著他身後:“月兒,你是不是又去見貴妃娘娘了?”

“……”淮月未語。

大夫人心裡大概有數了:“你為何總是不聽勸,我們娘倆為何就不能離那些人遠些?”

“母親若是想讓兒子離他們遠些,為何還要讓兒子去考科舉?”

“我那是為你好,想要你脫離你父親的毒爪……”

淮月轉身,看著她,那雙好看的眼眸,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母親為何不走,為何還要留在這裡任憑他羞辱?”

“月兒,你不會明白的,終究是我欠了他的,他怎麼對我,我都不會有怨言,可月兒,孃親不想你受苦,孃親只想要你好好的。”明明是她親生的兒子,可她只在姬小姐身邊見過他溫和的模樣。

淮月薄唇微啟:“你欠他?指的是十多年前新婚的那一夜嗎?”

聞言,大夫人臉色劇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滿臉的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