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瞧著她沒有說話。

大夫人卻已然即將崩潰:“是他告訴你的,對不對,他竟然連最後這點體面也不願意給我了。”

“既是他們欠了我的,我自然會取回來。”

聞言,大夫人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出來,唇色發白,不用再細問,她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月兒,你可千萬別犯糊塗,別聽信相爺的,他自己本就野心十足,他所做的一切絕不會是為了你……”

“他從未與我說過什麼,母親放心,兒子不蠢。”那從小到大的虐打,可不是白挨的。

大夫人微愣:“那你是如何得知?”

“重要嗎?”淮月不願再多說。

大夫人聞言,瞧著他的臉色,她在他臉上看到不同以往的神色,她的兒子似乎變了:“月兒,你先去將溼衣服換下來,等你換好了娘再和你細說,好不好?”

“……”淮月點頭,拿著乾淨衣物去了裡屋。

再出來之時,已是一身乾爽,他看到大夫人神色慌張在屋裡踱步的模樣,心中不忍:“母親,是兒子今日失態了,還望母親不要放在心上。”

聞言,大夫人朝他走過來。

“貴妃娘娘回宮了,是嗎?”能讓她淡定兒子失態之事,十有八九都與姬素粟有關。

淮月眼眸低垂,沒有說話。

瞧他這副模樣,大夫人就知道了:“兒子,你告訴孃親,你想做些什麼?”

“拿回屬於我的。”淮月淡淡的回了幾個字。

一聽這話,大夫人驗證了心中猜想,可她不想他去:“兒子,你聽娘說,無論十多年前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可當今聖上乃是愛民如子的明君不假,我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將天下無辜百姓置於不顧之地。”

“兒子本無意去爭奪什麼,可他們帶走了她,她本就不願。”

大夫人瞧著他,目光疑惑:“你怎知她不願?是貴妃娘娘告訴你的?”

“我知道。”淮月開口只說三個字。

大夫人沒往其他地方猜想,只當是姬素粟哄騙了他:“傻兒子,她若是不願,便不會早早的就想與你解除婚約,她若是不願,又如何能懷上龍嗣,你算算時間,懷胎十月,她早在還未與你解除婚約之時,便已經……”

她只想他能清醒些。

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而衝動行事。

“孩子不是她生的,她的完璧之身跟了我。”

聞言,大夫人如遭雷擊,她驚駭不已:“你瘋了?私通貴妃,乃是殺頭的死罪。”

“母親口中的明君,手中握著姬太尉性命來威逼著素粟,兒子眼睜睜的瞧著心愛之人入宮,卻什麼也不能做,兒子的心不會痛嗎?”

大夫人下意識反駁:“不可能,聖上與姬太尉年少入徵殺敵,有著過命交情,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既然有著過命交情,為何威逼素粟入宮為妃?”

她的傻兒子,為什麼就是聽不懂呢:“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是貴妃娘娘哄騙了你嗎?”

“兒子的眼線一直在暗中護著她,我知曉她的一舉一動,包括她是如何妥協入宮。”

聞言,大夫人往後退了半步:“你的爪牙已經伸進了宮中?你太可怕了。”

“……”淮月眼含諷刺,他冷冷道:“連母親都覺得兒子可怕,可她卻從未,母親,請回吧。”

“月兒,娘不是這個意思。”大夫人想解釋些什麼。

淮月已經不想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