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渾渾噩噩的回到自己院子,腦海裡不斷翻騰著十多年前她與相爺新婚那一夜的情景。

當時先帝尚且在世。

先帝親自替她與相爺主持了大婚,當時的太子殿下如今的聖上也在場,宴席上先帝高興也多喝了幾杯,不勝酒力暫且歇在府中。

她原本是在新房裡等著相爺的,可也不知道為何坐在新房的婚床上犯困得緊,昏昏欲睡的。

最後竟然直接睡了過去,渾渾噩噩的醒來之時,她竟然出現在先帝歇息的屋子裡,且也與先帝有了肌膚之親。

等她慌張跑回婚房,相爺早已臉色鐵青的在那裡等著她了。

礙於先帝威嚴,相爺明面上不敢發作,暗地裡卻想盡了辦法折辱她。

不錯,只是折辱,相爺從來沒有碰過她,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先帝的遺腹子。

先帝回宮後,不知是何原因,竟然一病不起,最後撒手人寰,草草的將皇位傳給了當時的太子紹朝。

若是,非要按著血脈輩分來排,那麼月兒實際上算得是聖上與秦王的親弟弟,是太子紹元的小皇叔。

此事,知道真相的只有她和相爺,她與相爺從來沒有在外人跟前提及過,先帝去世匆忙也根本不知道她已懷皇嗣。

相爺礙於男人的面子,更加不會將此種羞於啟齒的事情擺到明面上來,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不說,只能在暗中折磨他們母子洩憤。

她作為一個女子,會讓自己身敗名裂的事情自然不會再提。

這件事情,只是明明隱瞞的那麼好,不知道月兒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更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月兒竟然已經在暗中籌劃了許多。

眼下,想要爭奪那九五至尊之位的,不只是相爺,還多了一個月兒。

太和殿。

姬素粟身著貴妃宮服,俯首叩頭行完參拜大禮,得了聖上恩准,這才起身規矩的站在一旁。

“你今日白天與淮月去了嫣紫閣,可有進展?”今日寶兒小公主不在太和殿,聖上一直在批閱奏摺。

聖上問她話之時,也只是忙裡偷閒的抽空看了她一眼。

姬素粟回話:“回聖上,民女從淮月口中得知,皇后想殺太子殿下,是因為太子非親生,心中有所不容。”

“她又不是不知道太子不是她親生的,十幾年過去了,怎麼今日才選擇動手?”聖上硃筆落下一串紅字,合上奏摺,終於得空仔細看著她。

幾日不見,這丫頭臉色反倒紅潤了不少。

姬素粟淡然回應:“具體原因民女不知,不過民女斗膽猜想,皇后怕是受人蠱惑,民女打聽過了,皇后娘娘尚在閨中之時,便是個頭腦簡單的,想不到複雜的事情。”

“朕當初就是看上了她的沒腦子,才會選她做皇后,可惜,她不懂得珍惜.。”

姬素粟輕抬眼眸瞧著聖上:“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

話她故意說一半,留了一半。

等聖上再次看向她之時,她才繼續說道:“深閨寂寞,由愛生恨。”

“也不是沒可能。”聖上笑了。

只是那笑,意味深長。

後來,姬素粟才知道,皇后每月有固定的時日,與聖上同房。

後宮嬪妃皆是如此。

她心下生疑,聖上明明是女子,那與後宮妃子同房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