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到底在幹什麼?!!

老婦確認自已的眼睛沒有看錯,那人的的確確正在以一種極其殘暴野蠻的方式撕咬吞食著【虎斑鬼】的血肉。

魔物的血液在黃沙上淌流滲入其中,儘管短時間內屍體傷口上已經快速被暴風所攜帶的黃沙雜質滲入附在表面,但那人卻熟視無睹,不論口感味道甚至是毒性皆不屑一顧,只是如同餓獸一般撕扯著,咀嚼著...

“...他...是什麼人?”老婦很難想象那人在吞食完如此巨量的毒性血肉後還能活過今晚,她眉頭自打那人開始生食後就沒蹙下來過,“唉,儘管只是萍水相逢,但人的善意果然是沒法將其無視啊...”

魔物的肉在經過長時間高溫或者用明火烤制來烹飪後才可以達到食用水準,但這也只是在野外飽腹的下策手段——無他,沒有任何口感與味道可言,且處理不得當還會命喪的情況下沒人會主動去吃這個...

這人已經不是瘋不瘋的問題了,而是老婦已經準備為他而默哀的,生死攸關的問題了。

他是真不要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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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曜時過去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老婦從一開始的默哀,到剛才的揣測不定,再到最後的細思極恐。她那平靜的面龐下也難掩恐懼之色...

他居然快把那頭魔物給吃完了?!

這人已經不是瘋不瘋的問題了,這已經是...已經是...

【他】真的...是人嗎?

只要這個念頭在腦海內開始萌發,老婦就再也阻擋不了這個念頭的瘋狂成長,她深吸一口氣後緩慢吐出,身體卻不自覺的像左側傾倒下去,她趕忙抬手扶牆穩住身子,恍然一回神,自已的額頭已經是冒出點點汗滴...

冷汗...?

老婦穩住心態闔眼搖了搖頭後擦掉額頭汗水,她明白,這很有可能是一個極其危險的想法: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所接受的範疇了,不論是食量還是抗毒能力...

【他】絕對是...一個足以讓她全力反擊都很有可能暴斃的存在...

想到這兒,老婦的眉頭鎖的更緊了,她閱歷不說百年也有數十,能是人樣還有如此的實力,還不是亞人那類先天血脈強大的...不不不,就算是亞人也做不到食用如此巨量的生肉啊...離奇,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甚至是驚悚了。

望著現在還在啃食生肉的【他】,老婦思緒雜亂,自然也沒有發現那人的餘光其實一直都在往這個方向看...

(......?)

那人將口中食物給咽入腹中後,像是為了確認什麼,亦或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他】把丟在一旁的刀刃直接撿回來一捏,刀刃便幻化陣陣金暈而消失不見。然後,又一把抓提起虎斑鬼的屍體肋骨,連人帶肉一言不發地朝老婦所在的礦洞口處走來。(......)

...【他】居然主動過來了?!

老婦得出這個駭人結論後愣是想了幾秒自已是怎麼被他給發現的。不對啊...我一般會利用術式來隱藏氣息的啊,這偵測範圍也太廣泛了,目測不說百米也有近百,那人便可以透過夜晚黑暗加上狂沙侵礙來篤定我就在這裡...這......

說實話,現在抉擇不多,亦或逃跑,亦或等死,亦或一戰,亦或...和平?但這最後一個真的有可能嗎?

這個世界以叢林法則為根本準則,弱肉強食未知即敵乃是生物本能,要跟一個疑似是人的人來進行交流和平...說實話實在不太可能。

但是,其他幾個選項老婦心裡也沒有底子,她自認自已實力超群,但凡事慎重為好,畢竟馬車掉進水溝裡面的事例老婦也親眼見過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