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胤礽想要將人摟入懷中,卻被人連著避了幾下,都快逼近角落了才將人抱住:“如今燈會未散,馬車行走艱難在所難免,朝朝這可是冤枉我了。”

朝輕現在膽子也大了些,瞪了眼前的人一眼:“好,那我自已下去走,不勞您費時。”

“送你怎麼算是費時。”胤礽把玩著朝輕手腕上的碧璽手串,依舊是箍筋手腕的鬆緊度:“你若是回去早了免不得會被閒人打擾,朝朝就當是心疼下我這個孤家寡人,多陪我一會兒,嗯?”

貴氣逼人的鳳眸中蒙上一層水光,顯得有些可憐可愛。

朝輕扭過頭去避免與其對視:“我出來遊玩本就是有些不合規矩,回去晚了免不得會讓人說嘴……”

“哪條禮法規定了?”

隨著馬車緩緩走動,胤礽摟著人倚在車廂一角,仗著角度和姿勢不讓人逃開:“你我有此奇遇,又何必再顧慮那些不相干之人的言論?今朝有酒今朝醉,朝朝覺得可有點道理。”

朝輕沉默下來,上一世的她殫精竭慮,最後依舊什麼都沒抓住;重活一世,她一開始想的的確是……

感受著懷裡人的沉默,胤礽沒有說話,只是彈出一道氣勁讓車伕將車趕的再慢些。

同家族撕破臉面,同直郡王府中人劃開界限……這些都說明朝朝想要將上一世的束縛全都拋開,他只是陪著朝朝走的更快些。

“你總是讓自已說的有道理。”

朝輕第一次放鬆地倚靠在身後之人的胸膛上,燈光順著飄動的車簾滲進車廂,化為點點光影跳躍出碎星:“那你呢?你這個太子,做的很好。”

胤礽將下巴搭在朝輕的肩膀上:“我?我不僅想與朝朝長久的在一處,還想多活些自在日子,可不得先下手為強。還要多謝朝朝提前告訴我這次彈劾之事,不然可真是沾了一身泥。”

說到這,朝輕也是對胤礽生出點憐憫之心,原先那位太子爺可是留下不少深坑爛賬,但是這聲謝她卻是隻能擔一半。

“即便我不說,你應該也早就有所防備,不然八阿哥可不止是被叱責這麼簡單了。”

那些年她雖然被圈在院子中無法出去,但也曉得胤禔是養出了一頭白眼狼,多年籌謀都給旁人做了嫁衣,當真是可笑至極。

見著朝輕又開始出神,胤礽不開心地輕咬了一口朝輕的後頸以將人的注意力吸引回自已身上:“這次前往草原,朝朝可是要多看著我些,難得的相處時機。”

太子殿下,您曉得您在說什麼嘛?!

朝輕甚至出手摸了摸胤礽的額頭:“也不燙,怎麼都開始說胡話了?”

這次前往草原她勢必是要跟著直郡王府的車隊,各家營地住處劃分嚴格,他們兩人更是得遠一些才好,如何能相處。

胤礽垂首蹭了下女子的手心,笑道:“朝朝自管放心便是,這一次老大不會來礙朝朝的眼。”

還有老四,乾脆一塊留下跟老八監國好了,別來礙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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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四年的選秀在五月十六日落下帷幕,聖駕也在六月二十六日就出發前往草原。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次出行背後的政治意義重大,無論是有心還是無心的皇子們都削尖了腦袋想要跟著出去,而最後被留下來監國的四阿哥和八阿哥都被諸位兄弟們投去了一剎那的關心目光。

八阿哥曉得這背後是誰在使勁。按照太子如今的性情,他這次最好就是當作個吉祥物,但要是想要做點什麼,指不定多少坑等著他,唉!

不過,為了監視他一個小貝勒留下四哥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四阿哥簡單幾句話就將八阿哥的試探擋了回去,一貫面無表情的臉直到是出宮上了馬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