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騎的很快,駛入小巷,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燦跟丟了。

他本就沒多少力氣,現在也沒有再追下去的必要了。

昏暗的小巷內,姑姑將腳踏車隨手一丟,靠在牆上大口喘息。

“媽的,這小兔崽子怎麼能跑這麼快………”

小巷內彷彿是一個獨立的世界,陰森的建築和搖搖欲墜的電線杆尤為駭人。

這時,一雙黑手突然從她身後出現,一把捂住她的口鼻。

姑姑震驚地連連掙扎,下一秒,一個冰涼的東西進入她的身體。

鮮血狂湧。

一刀,兩刀,三刀,四刀五刀六刀七刀八刀九刀十刀………

整整四十九刀,姑姑被匕首砍成了篩子。

“臭婊子,以為跑到國內就沒事了嗎?”一個戴著鴨舌帽和黑色口罩的黑衣男人從小巷陰影內走了出來。

另一個黑衣男人也露了面,他搶過同伴的匕首,朝著躺在地上的女人連連補刀捅了二十下他才滿意,將匕首還給同伴。

“榮哥在等我們,馬上去機場!”

言罷,兩人火速逃離現場。

光線昏暗的小巷內,只剩下一攤瘮人的血水和一具滿身骷髏的死屍。

這三天,江塵川沒有在許燦家睡。

他想讓許燦一個人好好冷靜冷靜。

許燦消沉了三天。

他暫時沒有將姑姑的事告訴江塵川。

手裡捧著李秋靈的照片看了又看,又拿起霜姐寫的信封反覆研讀。

三天的睡眠時間沒超過五小時,他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一天夜裡,許燦突然金篦刮目,茅塞頓開。

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急忙打了輛車,火速趕往目的地。

夜晚的寂靜被寒風割裂,冷清的街頭燈火闌珊,淒涼的夜色中,唯有孤獨寂寞作伴。

到達目的地了。

廢棄醫院。

許燦嚥了口唾沫,手中緊緊攥著匕首,隻身進入。

才剛進去沒幾步,他便全身戰慄,深秋的冷風更是打得他毛骨悚然。

“秋靈,你覺得世界上有鬼嗎?”

“不重要。”

“細說。”

“有些人不信鬼,但如果他們朝思暮想的人見不到了,又會把全部希望寄託在鬼魂身上,每天燒紙燒香,渴望中元節能見上一面。”

許燦鼻子一酸,眼眶瞬間溼潤,一股莫名的勇氣湧上心頭,他很快來到一樓大廳。

深夜,偏僻的鄉下,廢棄醫院內。

許燦只覺全身汗毛直立,毛骨悚然,凌亂破敗的室內,他正一動不動,惶恐地凝視著走廊的盡頭。

走廊的盡頭昏暗無比,碎了一半的破窗上,月光淌下,一個身姿修長的女人身影被照的若隱若現,被月光照著的半張臉慘白無比,炸開的毛髮很難順在腰間,便向空中無限蔓延開來。

放眼望去,像極了誤觸靜電球的吸血鬼。

此刻,吸血鬼一動不動,正身處深淵,貪婪凝視著許燦。

許燦,眸光微動,正靜靜凝視著地獄!

任憑全身的雞皮疙瘩一個個隆起,任憑戰慄的酥麻感侵襲全身,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人也好,鬼也罷,他不過是想再見心愛之人一面。

許燦擤了擤鼻涕,一步步走向吸血鬼。

吸血鬼一動不動,安靜凝視著許燦。

許燦越走越近,一滴滴滾燙的熱淚墜下臉頰。

月光下,眼前熟悉的身影一點點出現。

許燦早已哭成了淚人,他走到吸血鬼距離一米的位置停了下來,他哭得抽搐,哭得稀里嘩啦,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