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落在草稿上,正準備拿起筆,就感到胳膊被推了一下。

“嗯?”

“不道謝嗎?”俞落砂眯了眯眼。

慕清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前面俞落砂那句沒頭沒腦的話是覺得自已跟她說話的語氣太過於親近了-明明是求她給自已講思路,但完全沒有“請”、“麻煩你、”“能不能”等字眼。

“多謝砂,砂真是太聰明太臉厲害了。”慕清鯉捧臉笑嘻嘻,成功讓俞落砂無語。

她清楚俞落砂這是在跟她劃清界限。

“別這樣叫我,總感覺你在說我“傻”。”

“不行,這樣親切。砂。”

任憑慕清鯉怎麼說,俞落砂不再理會她。之後慕清鯉將心思轉到學習上,將每本地理書翻了一個遍,爭取進一步鞏固自已腦海裡的知識。

晚自習就這樣平淡地過去了。三更半夜,睡著睡著被渴醒的俞落砂在內心爭鬥了不知多久,終於決定起來喝口水。

她記得她房間的水瓶沒水了,不過堂屋的水壺裡有水,她今天剛燒開倒進去。

堂屋傳來微弱的歌聲。俞落砂猜想可能是大伯聽著歌聲睡著了。猶豫幾秒,她坐在床邊伸出腳摸索著穿上拖鞋,隨後手在門邊的牆壁上摸著將燈拉亮。

鞋底輕微磨著地面,她輕推開門出房間。堂屋裡,收音機某一個指示燈發出微弱的紅光,還有空中一個黃點。

俞落砂愣了一些,反應過來憑感覺過去拉開堂屋的燈。

“唔?幾點了?怎麼不去睡覺。”

俞落砂穿正了腳下的鞋,走向桌子上的水壺給自已倒了一杯水。

“快三點了。”

“今天起的算早,不再回去眯下眼?”俞落砂走到俞大伯面前,握著冰涼的水杯不動。

她看著躺椅上手夾著煙的俞大伯。“睡不著啊。一想到你和那個女娃子的事,怎麼能睡著。”

聽見俞大伯憂的是這件事,俞落砂眉眼頓時放鬆好多,“這有什麼好想的,你該去睡覺了。”

“我年輕的時候,隔壁兩個村的有兩個女子在一起了,當時兩家人氣得打起來了,打得夠狠的,兩個村後來都差點打起來了。。 . . . . ”俞大伯渾黃色的眼珠子盯著俞落砂。

“後來她倆一起跳河了。”

俞落砂給自已灌了口涼水,涼意直升大腦:“我不喜歡她。你別想了,去睡覺。”

“真噠?”

“真的,我喜歡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