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慕卿,他這冒用的新名字是真拗口,他問及來歷時,被便宜妹妹笑眯眯地敷衍過去了,慕卿、綰心……他直覺這個名字的主人絕非她尋常故人,也就識趣兒地沒再追問。

“皇上容稟,臣女江綰心,太醫院醫女。臣女自知驚擾聖駕,此事與臣女哥哥無關,還請皇上明鑑。”綰心說完,心裡數著三、二……還未數到一,便聽弘曆開口,伏地請罪剛巧掩飾了她臉上不屑嗤笑。

“行了,不知者不罪,朕此次就免了你們的罪。方才朕隱約聽得你們言語之間談及皇貴妃和江與彬,便隨朕回養心殿一併說明吧。”擺擺手讓兩人起來,全然沒了去御花園賞花的心思,回身坐上步輦擺駕回養心殿。

待弘曆起駕,進保才在後面拽了一把跪地請罪的李玉。

綰心和進忠二人墜在儀仗末尾,交換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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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回養心殿,弘曆便著人將進忠帶下去,又傳毓瑚進來耳語幾句,毓瑚隱晦地打量了綰心一番,壓住面上異色,只恭恭敬敬地領命退了出去。

綰心老神在在地跪在下首一言不發,腹誹弘曆這老登倒是一貫的疑心深重!不過麼,不怕他疑心,只怕他不跳坑……至於毓瑚,若是她真有本事能在她們身上查出紕漏,這滿宮裡還哪有那麼多糊塗賬?!

弘曆此時理智回籠幾分,斜靠著端起茶盞,眸色幽深,“朕倒不知,進忠幾時有你這麼個妹妹……”

“回皇上,前朝時,臣女祖父與伯祖父兄弟二人曾於太醫院任職。可嘆天不假年,二老某日下值回府途中遭人截殺,先帝仁善,賞賜先父金銀用於殮葬。奈何先父於醫術一道上不甚精通,亦無力維持家族基業……本想返鄉做些營生,卻在啟程時與幼齡的長兄失散,先父散盡家財遍尋無果,就此落下心疾,只得在京中尋了個營生勉力維持生計。先父在世時常念及那段時日,雖清貧可至少心中還有念想,日子也過得下去。後來,母親拼了命生下哥哥和臣女便撒手人寰。第二年,先父偶然認出了出宮辦差的長兄,才知……才知兄長竟是被賣進了宮!”綰心說到這兒,似有哽咽,淚意盈盈地抬眼看了上首的弘曆一眼,眼神如嗔似怨。

一旁服侍的李玉看著尚且心跳猛地一頓,更遑論弘曆。悄悄分出眼神去看,果然弘曆面色和緩頗為動容,他閉了閉眼心沉了下去,只盼著愉妃娘娘拿得出主意,儘早勸皇上覆位皇后娘娘才行!不然才是真的要糟!思及此,李玉恨恨地咬了咬牙,師徒同僚多年,自已竟然對進忠出身懵然不知!進忠奸猾,與他從不是一條心死不足惜,可這姑娘……眼見著一派狐媚,方才聽她攀扯江與彬,怕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母同胞果然習性也是一脈相承的,無論她謀劃什麼,只盼著別牽連到惢心……

綰心只自顧自地唱好她這出開幕大戲,至於旁人心裡轉著什麼念頭……那可太好了!她就怕這後宮太過於風平浪靜了!

旋即揩了淚痕,繼續講故事,“八歲那年,先父心疾過世,將臣女兄妹二人託付給了長兄。長兄於子嗣上無望,待我們如父如兄,還請了私塾先生教我們讀書明理。前些年還為哥哥尋了嫂子,可憐嫂子體弱早逝。因著臣女體弱久病成醫,於醫道有幾分興趣,長兄便求了皇貴妃娘娘將我送進太醫院為醫女,皇貴妃娘娘心慈,怕臣女的臉招了禍,才尋人為哥哥舉薦,同入太醫院任職。臣女今日絕非有意驚擾聖駕,只是娘娘大恩難以為報……想盡一份哀思!還請皇上恕罪!”

弘曆聽完她唱作俱佳的一番表演,是真的信了八分,“你倒是個知恩圖報的,嬿婉一向心軟,怕是也被你的出身勾起了傷心事罷……”好似被綰心觸動情腸,他倒模糊地記起衛嬿婉在世時的種種好處來,初遇的時候她被金氏苛待,自已救她於水火,她也這般知恩又聰慧靈秀,多年來柔順恭敬,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