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放下手咬著唇猶豫半晌,還是收了回去,“其實……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事相求。”心一橫,直接跪下,換了稱呼道,“奴婢求您,幫幫新荷,拉她一把!”
這次,綰心沒有扶她,半晌沒說話,只默默看著。
“綰心姑娘,奴婢實在無法,只能來求您了。”她是個聰明人,從堂姐的話裡分辨得出綰心不是個簡單的人,可是堂姐遞來的訊息實在緊迫。倘若她再不能將新荷拉出囹圄,只怕真要讓她被皇上遷怒了。
愉妃不是傻子,從穎妃變成了湄嬪的時候,她就意識到自已已然身懸萬丈深淵,明知自已正在下墜,卻不知何時到底的時候最是煎熬。
延禧宮人人自危,愉妃本人就更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海蘭自知已無餘力再為如懿籌謀什麼,只想哪怕拼著自已一條命,也要將一應責罰擔在自已一人身上,她的姐姐只需要清清白白地好好活著,等到皇上幡然醒悟的那天。
她從不怕死,也已經沒什麼能失去的了,她只怕沒機會再見姐姐一面。
巧巧只聽聞她愈發急切地想見翊坤宮娘娘一面,每天晨昏定省一般著人去求見,翊坤宮也一如往昔,宮門緊閉。
往往這時,海蘭的怒火便要發洩在那個被指派此等差事的可憐宮人身上。新荷大病初癒,短短三日就攤上了兩次。巧巧想幫她,可堂姐和毓瑚助她跳出火坑已經實屬勉力。
至少海蘭現在還是愉妃,在弘曆真正定罪論處之前,肯定不會希望風言風語傳得人盡皆知,也不可能高興看到海蘭身邊的宮人各個背棄舊主。
巧巧見綰心不為所動,只得繼續加碼,“奴婢知道,您入宮是為了復仇,奴婢願做您手上的刀,從今往後為您肝腦塗地九死無悔!”
“值得嗎?”綰心看著她對新荷的友情,那麼赤城又熱忱,心裡升起一點嚮往。
“新荷值得!”巧巧毫不遲疑地點頭。
“希望她真的值得。”綰心臉上的淡漠褪去,有了幾分溫度,屈膝扶起她,“我說了,既然你叫我一聲姐姐,就當我是你真的姐姐好了,以後別這樣了。”
“那您……”巧巧希冀地看著她,見她微微蹙眉果斷改口,“姐姐是答應了?!”
綰心莞爾,“自然,只是我的救命之恩不便宜,還不還得起不在你,而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