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這個世界，總歸往後你也生活在這裡，它對你來說，也不僅僅只是一出虛妄的戲了。你自負得都不願意完整的瞭解它，又何談去攻克它掌控它？”
見她垂著頭不說話，以為她不認同，進忠只得故作無所謂地輕鬆道，“來日你因為大意自負最後輸了，我這條命是你撿的，自然以命相陪，白賺了這些日子小爺不虧，或許還能繼續當個劇情裡的傀儡，至於你嘛——”拉長了聲音沒有繼續說下去，揹著手像是想要走，餘光卻在悄悄打量她的反應。
方才那話，不算全然真心，畢竟，能當個掌控自已身家性命的活人，誰樂意給劇情控制做個提線木偶最後引頸就戮呢？
一個陰謀家疾言厲色地思想教育還真是……說得蠻有道理的，綰心笑了。頭一次被曾經她眼裡的紙片人說中了一切，或許從此刻開始，她才真正地把進忠當做一個獨立的、和她平等的活人，正視對方。
言猶在耳，她又想起先前在延禧宮偶遇巧巧和新荷的那晚，綰心重新審視過自已近來的連番疏忽，發自內心承認是她傲慢太過，所以，他說得對啊……如果自已不能真切地融入這裡，如何能得到她想要的？
“進忠，多謝你。”綰心看他裝作不在意卻偷偷瞄過來的視線，小小聲地真誠道謝。
真稀奇啊，進忠感覺自已耳根發燙，他現在這個身體應該不會臉紅吧？“什麼？方才沒聽清~”可能以後都再難從她這得到這麼真誠地道謝了，可不得多聽幾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綰心撇嘴，難得見他這麼正經，怎麼一會兒功夫就原形畢露了？
二人不約而同地在內心吐槽對方一句，又重新回到方才的話題，“所以……那個巧巧出身很好了？”
進忠點點頭，“論起來，甚至比後宮許多嬪妃都要好些。黑狐狸應該有本事從翰林院或者國史館弄來東西吧？你們可別越學越歪了！”
“……讓她聽見了撓你我可不管！放心吧，我回去就讀書！我保證行了吧！”綰心嘟囔著抱怨兩句，“怎麼真跟我大哥似的……”
“你還是早些瞭解清楚吧，日後大事上出了差錯我可沒法子撈你，興許……你那位太后娘娘比我有法子？”進忠想到昨天見到的太后，和他印象裡的完全不同。
“先前一直不得空，正要同你說……”綰心將最近的佈置同步給他，又問，“依你看，能不能一擊必中？”
進忠聽得擰眉，“難，那老登心思轉得快一天一變，再則，你要動愉妃，就不得不防著滿後宮，容妃、穎妃都是同黨，必然要出手保她，再加上榮親王新喪……”
“這條瘋狗是一定得先除掉的，我可不想留著她隨時被咬一口！”綰心說得斬釘截鐵，“她勝在沒有下限，哪有那麼多精力始終防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