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羈押惢心的牢房出來後,綰心同精奇嬤嬤耳語幾句,見精奇嬤嬤面露遲疑,她笑了笑,“嬤嬤放心,只是枚銀錁子,便是吞下去也不會要命的。這二人是皇上下旨秘密收押的重犯,我曉得輕重的。況且嬤嬤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豈會恩將仇報?”說著,從懷裡摸出個分量極重的足金鐲子,拉過對方的手套到腕上去。
“這……這怎麼使得!”嬤嬤掂了掂手腕上的鐲子,為難的表情霎時間被諂媚笑意取代,“奴婢原也沒做什麼,怎麼好收姑娘這麼重的禮,您太客氣了!”
綰心淺淺勾了下唇角,沒有回話。福珈的安排是一回事,她額外託這嬤嬤辦的事算她們之間只此一次的交易,她不缺金銀,打點了對方才算錢貨兩訖。
既然惢心這邊已經安排妥帖,江與彬自然不必再見了,這地方冬冷夏熱,綰心也沒有折磨自已的癖好,同嬤嬤客氣道別後,徑直回了慈寧宮,睡前的運動量足夠她一夜好眠了。
——————————
翌日,巧巧趕著堂姐下值的時候去御膳房買了些糕點,帶著直奔堂姐靈秀去了。
走到養心殿宮人廡房附近,遠遠看見毓瑚領著幾個侍衛往這邊兒走,略一思索,便閃身拐進旁邊僻靜的小路,掩住身形悄悄留意那邊的動向。
不多時,便見一行人出來,幾個侍衛雖沒押著人,卻將一人團團圍在中間,巧巧眯眼仔細打量片刻,認出被帶走那人是養心殿總管太監李玉。認出了人,她不敢再多觀望,怕被侍衛覺察,便順著這條僻靜的甬道來回踱步。約麼著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她探頭四處張望一圈兒,見沒什麼異常,自已也沒被人看見,這才心事重重地往堂姐的居處走去。
靈秀見自家堂妹來了,笑著接過她遞來的食盒,“你人來就是了,本來你那差事油水少日子也不好過,又給我帶東西!”轉而發現她臉色泛白,神情也恍惚著,趕緊伸手探她的額頭,沒覺得燙,稍稍安下心來,“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身上不痛快?要不我悄悄去尋個太醫來給你瞧瞧?”
巧巧搖頭,回身見門窗關好,她拉著堂姐在桌前坐下,將自已剛才所見說給她聽,末了忐忑地問,“最近是不是風聲不太對了,我總覺得……要出大事!”
靈秀聞言,狠狠戳了下她的額頭,“你怎麼這麼莽撞!要是被發現了家裡也沒法保下你,到時候叔叔嬸嬸得多傷心!”又嘆息一聲,將最近聽到的風聲仔細跟自家堂妹分析了一遍,“延禧宮是不好留了,有些事兒該說給你聽,也好看你有什麼打算。”御前的訊息其實不好往外透的,只是以往從沒人理會這些,御前的人漸漸地也失了敬畏心。
“姐你之前不是說,宮裡又要添個主子了嗎?那位綰心姑娘我見過一次,看著像是個和善的人,最主要的是,她那麼好看,天仙兒似的。”
巧巧露出了一個莫名的笑,看得靈秀好笑地搖搖頭。
“感情你是看臉選主子的?”
“確實好看嘛,容妃娘娘都跟她比不得!”
她說的倒是事實,靈秀也不和她犟,只是提醒一句,“這話咱倆說說就算了,口無遮攔的叫人聽去了可就是大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巧巧扯著她的袖子撒嬌,“姐~你快說說,這事有譜沒呀?!”
靈秀也收起玩鬧的心思正了神色,“皇上今兒一早又往太后那兒去了,打量著求太后尋個由頭,假作召太后孃家旁支的女孩入宮侍疾。這位差在出身上,根基太淺,我猜皇上是想抬個出身給這位。你若是定了主意,確實能在她身邊謀個近身伺候的差事,而且,”她湊近堂妹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道,“初封最低也是個有封號的貴人!皇上已經派人去重修永壽宮了。”
“貴人?!”巧巧知道宮裡這些年新主子不少,左一個常在右一個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