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那小姑娘也是無妄之災！”
甄嬛從不覺得綰心會是一個如此心軟的人，可還是感慨她依舊待人存著憐憫之心，再加上這撒嬌的樣子和昔年的淳兒如出一轍，終是耐不住地點點頭，又上下端詳一圈兒，“你倒是和前兩日不大一樣了啊。”
綰心歪頭，“怎麼不一樣？夜行衣比較英姿颯爽嘛？比你那果子狸帥吧！”
甄嬛扶額，明智地忽略她沒個正形兒的調侃，“你瞧著是個活生生的人了，不似之前，美則美矣，卻少了生機。”
綰心莞爾，“唔……許是看見那些沒名沒姓的小宮女也依舊掙扎求生，就想通了。”
甄嬛點點頭，“這是好事。”沒有過多追問，“那小姑娘你明日悄悄帶來我這兒，我著福珈照顧著，等眼前事兒蓋棺定論了，再看她作何打算。”
“多謝了！”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甄嬛不曾想，自已竟會如此輕易地接受一個相識不過幾日的人的友誼，這感覺倒也新奇，“何必為難一個苦命的小姑娘呢？”
綰心注意到她眼含悲憫，是啊，同為主角，這就是不同，甄嬛永遠會把人當人，哪怕對面只是世俗所謂的卑賤之軀，她依舊能體諒他人不易。
“說回來，你是打算朝著弘曆最痛處戳下去了？”甄嬛只覺得胤禛弘曆這父子兩個，還真是同命不同人，如出一轍地涼薄卻自以為情深。
“自然，對一個皇帝來說，有什麼及得過皇權被挑釁權柄下移來得更痛更不能忍呢？”
“理當如此！”甄嬛會意，兩人視線交錯，心照不宣地笑，“宜修那侄女兒看不清，或者說看得清也不想醒，倒是白白扯著愉妃越陷越深。”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啊！”綰心想了想，又問了句，“就是不知先皇后泉下有知，是不是能被氣活過來了！”
“哈哈哈！來日你尋個機會問問她？左右她便是氣瘋了，你也還製得住，我一個妃嬪可吃罪不起皇后娘娘的雷霆之怒！”她嗔道。
“……”好吧，確認了，這個新朋友也是個促狹的！
“好了，你也該回去了，明日可別亂晃了！”甄嬛幫她拾掇好這一堆東西，下了逐客令。
綰心看她手裡擺弄起那個投影，“你還看啊？也不怕年紀大了再氣出個好歹！”
“長夜漫漫，只當看戲打發閒時間也是好的！”甄嬛自信，經歷了昨天的洗禮，不會再有什麼荒唐事能觸動她了。
“好吧，別說我沒勸你啊！祝你好夢！”綰心收了門口的遮蔽器跳窗走了，看來當過太后的人到底情緒穩定。
直到第二日晨起請安，看著甄嬛眼下青黑眼神呆滯，綰心忍住偷笑，好吧是她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