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怕是傳不了太……”話音未落,衛嬿婉便在對面人抬手間昏死過去,最後一個念頭只剩‘你有這本事假模假樣的跟我商量什麼?!’
“統統,幫我!”綰心看著一邊默默擦眼淚的系統,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卻看到自已滿手血汙,最後還是放下了,“……如果不成,統統,你及時解開契約保住性命,再去選一個新人想辦法回去好不好?”
【不要!綰綰,我絕對不離開你!要死我也和你一起死!所以,綰綰你一定要撐住!】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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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忠不知從自已死後時間過了多久,再次得見天光也只月餘,起初他只恍惚地遊蕩在偌大的宮城裡,見了無數人卻也懵然不知是否是故人。這兩日記憶才愈發清晰,回想自已匆匆一生也不到四十年,低頭看看自已這身穿到死的藍皮子不由冷哼,他想要的始終沒得到,只是白白為他人枉作嫁衣,至於那人…到底也是沒能如願。
他一向不信神佛鬼怪,直到自已成了如今這副樣子,該說是孤魂野鬼麼?按說自已這一輩子,手上的血洗都洗不乾淨,也沒指望死後能落個什麼好下場。可如今這樣實在讓他費解,還是說真得入土為安?他死在行宮,屍體早不知被扔去了哪個亂葬崗,更別說他連紫禁城都出不去,又上哪兒找去?
飄了個把月一個同類沒撞見,沒人看得見他,也沒人聽得到他,明明這宮裡整日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卻好像只有他一個人。莫不是他以後都要被困在這宮城裡寸步難離了?老話講入土為安,難道就自已不入土就死都死不透?又或者,這就是世人所謂作孽的業報?
思及此,進忠冷笑一聲,他幼年就被賣進宮,絕了當個正常人的可能,可是他不甘心啊,憑什麼要認命呢?就算是太監,他也要當那個最尊貴的太監!拼著一口氣,咬著牙一路從底層摸爬滾打到御前,離那位置不過一步之遙,直到遇見她。
想到那人,進忠忍不住嘆息,他這輩子或許對不起任何人,甚至自已,卻唯獨對得起她衛嬿婉!
那個雨夜,他看到了她眼裡的野心和不認命,知道他那點兒心思不過妄念,所以給了她第二條路,果不其然啊…他索性只求榮華不求真心,一路教她、扶持她,出錢出力把腦袋別在腰帶上,咬著牙在御前幫她,可惜,他既做不成她的枕邊人,更不配做她的心上人。
只是他不配,那凌雲徹就配麼?他固然不是個身體完整的男人,可那凌雲徹更像是心裡被閹了,奴性入骨的玩意兒,靠著烏拉那拉氏的裙帶關係爬上去竟然還敢對著自已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可嘆衛嬿婉她看不見啊!
早知他那令主兒恨他,不止從他獻計要殺凌雲徹,恨意早在他教她狠絕的捨出別人保自已,便生了根吧。那時候,她折了額娘一條命和弟弟的前途,失了剛生的女兒,將將只保下自已,卻也沒收乾淨她那錯漏百出的局。他這些日子飄在天上,不止一次想過若是那時候他能像教她的一樣狠絕,也棄了她…可憐他自已都沒想到,自已竟憑著最初那點綺念,竟也生出了心!
舍不下她,就只能自苦!他矇住眼睛捂緊耳朵咬緊牙關,拼了命只想抓著那一點兒的虛妄的溫存,哪怕她只是利用他,至少於她而言他還有用,就這麼扶著她走到哪裡算到哪裡吧…只沒想到她這麼迫不及待!
進忠抬起頭嚥下滿腔苦澀,傾盡所有卻落得這麼個下場,恨嗎?不是不恨的!可只怪自已傾囊相授,教會她媚上逢迎,助她機關算盡,也教會她狠絕、舍了別人保自已,卻唯獨教不會她愛人的能力,也沒等到她長出心…
自已著實死得不冤,臨了自已不正是那個要被她舍了的旁人麼…
或許從那個雨夜初遇開始,他和她就已經走岔了路。
事已至此,多思無益,一路迎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