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開……又來了……他們又來了!”沈磊著急地大喊大叫著。

阿寧雖然聽不見,但他看得見。

後視鏡中能明顯看見有車燈從後面不遠射過來……

阿寧熟練地換擋,配合著離婚油門。

這破舊的麵包車,在他手裡玩成了一輛賽車。

現在就是與時間賽跑,與生死賽跑。

這也是我為什麼讓阿寧去換沈磊,不是不相信沈磊的技術,其實他來開車最合適,因為熟悉路況。

但是他太緊張了,緊張就容易出事。

阿寧就要冷靜得多,我也相信阿寧,所以沒有太緊張。

車子一路顛簸著,逐漸駛離了山區泥路,上了我們之前計程車停車的那條水泥路。

相對來說平穩了許多,沈磊緊緊吊著扶手,不停地往回看。

直到將後面的“追兵”甩得看不見蹤影了,他明顯長吁了口氣,整個人如同洩了氣的皮球,癱在了座椅上。

沈傑也長吁口氣,看著阿寧說道:“兄弟,你技術真不錯,牛逼呀!”

阿寧也聽不見,我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依舊很虛弱的說道:“你……你知道有沒有……哪條路離你村子近,快帶路……不要讓他們趕在前面,你小妹有危險!”

一聽這話,沈磊兩兄弟又開始著急了。

沈磊也急忙坐正了身體,說道:“我……我知道有條路近,前面右拐。”

“他聽不見,你用……用手指……”我提醒道。

他趕緊側過身,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岔路口,焦急地用手比劃著右轉的動作。

嘴裡還急促地喊著:“右邊!前面路口右拐!那條小路進村快!”

阿寧銳利的目光掃過後視鏡,看到了沈磊誇張的手勢和指向,又瞥了一眼他臉上因緊張而扭曲的表情,立刻明白了意思。

他沒有絲毫猶豫,在即將到達岔路口時猛打方向盤!

“吱——嘎!”

麵包車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車身在並不寬闊的水泥路上甩出一個危險的弧度。

車輪幾乎擦著路肩,險之又險地拐上了那條更狹窄、路況更差的鄉間土路!

這條小路顛簸得更厲害,車內的我們如同被扔進了滾筒洗衣機。

我死死咬住牙關,每一次劇烈的搖晃都像有把鈍刀在胸口反覆切割。

冷汗已經浸透了衣服,和血水混在一起。

眼前金星亂冒,眩暈感越來越強。

“哥!堅持住!”

小竹子緊緊抓著我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小臉煞白。

沈磊則死死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村落輪廓,嘴裡不停地念叨:“快了快了!小妹……小妹你可千萬別有事啊……”

車子如同一頭傷痕累累的野獸,咆哮著衝進寂靜的村莊。

村子不大,此時已近深夜,大多數人家都熄了燈,只有零星幾盞燈火在黑暗中閃爍。

“直走!最裡面那家!門口有棵大槐樹!”沈傑也伸出手指著前方,聲音因為緊張而尖利。

阿寧油門不松,麵包車在坑窪的村道上疾馳,驚起幾聲零星的狗吠。

車還沒挺穩,沈傑和沈磊兩兄弟便開啟了車門,就準備跳下車。

我向他提醒道:“快一點!什麼東西都不要拿,把你小妹直接抱走!”

他們雙雙跳下車,直奔屋裡而去。

我則死死盯著進村的路,心裡擔心著邱老闆的人追上來。

傷口也疼得厲害,加上本身就虛弱,導致我幾度快暈過去了。

可我不能暈,我還得指揮他們,要不然就憑他們根本不可能逃得了。

我拉了拉小竹子,向